“外人？”文面沉如，“陆姑娘自小和公爷一起大，她住在国公府的时间可比你多了，还有，你知不知一个小姑娘，被你们送去边关，过的是什么日？”

    怪不得外人都说，他娶她，不过是迫于谢家族人的压力。

    混混沌沌，昏昏沉沉，沉浸在悲痛中不来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厨房门突然从外面踹开，文的怒吼传来，“少夫人，您快来！”

    曲筝抬，目光锐，几乎是命令的吻，“他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恨她拆散了他和青梅竹的姻缘。

    正着急，突然被一的形罩住，她朝后仰，正对上一张好看的脸，线条完，五官优越，尤其半敛着的睛，清朗又邃，仿佛被冰雪淬过。

    是要她付比陆秋云更伤更痛的代价么？

    努力张开黏在一起的睫，曲筝才发现，厨房四周堆积的柴薪已燃成熊熊烈火，她在火之间，几乎没有退路，而门外谢衍正从远奔来，脚步虽然有零落，姿却依然英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绣杏哭得上气不接气，文咬牙关，双拳攥，半晌转了室。

    接着就传来绣杏没息的哭嚎，“姑娘，您不要傻事啊。”

    原来他一直恨她。

    她以为自己把正妻之位还回去就能赎罪，原来在他心里，这个位置本就不属于她，她没有资格“还”。

    厨房里，曲筝望着汩汩冒气的灶，耳朵终于清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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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怪不得他一接回陆秋云，就把她送去远远的庄，半年都不看一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不敢声，世界仿佛停了片刻，曲筝脑中一片空白，过了很久，绣杏的哭泣，文的呼喊，还有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慢慢传耳中。

    当初，就是被他的外貌骗了。

    曲筝颓然坐在地上，脸上没有一丝血，置在望北书斋四四方方的院里，周遭的建筑张牙舞爪的向她来，显得那么可怕。

    那是她第一次离开江南，来到上京，看什么都新鲜。太后的踏雪寻梅宴上，她在梅林徘徊穿梭，看见的每一朵红梅都喜，人都散尽了才选到心仪的一枝，垫着脚去够，却怎么都够不着。

    绣杏猛抹一把脸上的泪，指着文，“你说，怎么就不属于了，难我家姑娘不是你们国公府名正言顺抬来的？还是说你们你们当年就是惦记曲家的银，如今为了一个外人，说这样的话！”

    绣杏还要和他吵，突然发现曲筝不知何时离开了，再一回，只见她已走后厨，嘭的一声把门从里面锁上，任谁敲门都不开。

    要怎么才能平复他的怒气，放了父亲？

    曲筝眶越来越，泪无声的跌落，模糊的视线中，只剩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在动，飞舞。

    所以，无论陆秋云去边关和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，他都会迁怒她边的人。

    他微微抬，脖颈拉修的弧度，手越过她够梅枝，清竹般的和她维持着一段君距离，她丝毫没有被侵犯

    良久文走来，步迈的很重，低着，不敢看曲筝的睛，“少夫人，您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曲筝跪着，等里面的答复，时间被拉的很漫，漫到她能清晰的受到雪粒一一在膝化成冰，又渗骨。

    她怔怔的坐了半晌，还是不敢相信，原来谢衍从未把她当妻。

    怪不得他每月只十五才她的院，天一亮就毫不留恋的离开，无论夜里多贪。

回应。

    文低着停了一会，才抬起，用谢衍的语气说——“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，如何让？”

    五年的夫妻，不过是她的一厢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