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，她一持就是半年。

    半年里，不被窝多温，寅时她都准时从里面钻来，一丝不苟的为他更衣。

    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碰过她，甚至话都很少和她说。

    她却好像有一腔永远用不完的，看着他的睛始终亮晶晶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习惯了她用那双光潋滟的眸看他，习惯了听她一声声的唤他夫君。

    只是她太乖了，知他不喜，夜里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，整个人老老实实缩在蓬松的大被里，从不让自己越界。

    一日他罕见的睡不着，掀开她的被，看着她额角濡的碎发，问，“不？”

    她像怕人的猫儿似的，双手拉着被角，小心翼翼的半颗小脑袋，嗫嚅，“我不怕，就怕不小心碰到夫君，惹您不喜。”

    他无奈一笑，明明是个窦还未开全的小姑娘，就敢捧一颗真心嫁给他。

    他曲指敲了敲她的脑瓜，“在你里，我就这么不近人？”

    她嘴角上扬，睛弯成细细两月牙，“夫君不是不近人，是心里的事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眸光定在她姣好的面容上，缓缓一愣。

    突然觉得，这桩他以为是负累的婚姻，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。

    等他替父母报了仇，若侥幸不死的话，也不是不可以和她过正常的夫妻生活。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皇后的除夕晚宴上，他中了噬魂散，这药虽可怕，他的意志力倒也堪堪能克制住。

    忍到镇国公府后，他习惯的去了听雪堂，踏院中又后悔了，只是还没来得及转离去，就听到她沁耳好听的声音，“夫君？”

    他原本应该掉就走的，可是脚仿佛生了，中的每一条血都被那声夫君唤醒，炽的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她撩起裙角走过来，睛比天上的星还亮，声音温柔可亲，“在里吃饱了么？我给你留了樱桃汤圆。”

    他睛里有火窜，看着她鲜红的小一张一合，本没她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知自己的克制力，噬魂散多让他变得很，远远达不到控制他的程度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，他每一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，弹指即断，终于等她再一次唤“夫君”时，彻底崩开。

    太过克制的人一旦防线失守，就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自母亲去世后挤压的在这一刻被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