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呼一滞，脸上烧起来，不得不从他手里拿过饭盒跟筷：“别别别，我又不是没手，自己能吃。”

    林然笑笑不说话，没回椅上，就这么大咧咧坐在床沿看着她。

    他知自己刚才喂的举动过于暧昧，也知沈令仪一定会因为害羞而主动自己吃，所以才会那样。

    沈令仪没胃，又不得不，尝了一小，味其实还不错，清淡糯。

    她一边吃，一边偷偷看林然。

    这人角挂着笑意，像是什么谋得了逞。

    沈令仪忍不住问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笑你不禁逗。”林然脸上笑意更。

    沈令仪撇撇嘴，安静吃东西，一盒粉吃一半就吃不了，放在一旁，嘴，小声请求：“你能不能——”

    没等她说完，林然就站起来，拿着她的空杯接了杯温回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要请你倒？”沈令仪发现这人很会察言观。

    住院闷得无聊，林然找不到乐，便想着拿沈令仪逗乐。

    沈令仪害羞起来又腼腆又可，林然喜看她脸红的样，不禁又开始招她：“心有灵犀呗。”

    沈令仪蹙眉，着脸憋俩字儿：“少贫！”

    林然哈哈大笑，沈令仪忽然觉得，他那两颗虎牙得恰到好，特可。

    她觉得林然就像那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又贫嘴的臭弟弟，可到了关键时候，又很能扛事儿，护得住周全。

    “林然，你今年多大？”沈令仪歪着脑袋问。

    林然学她，歪起脑袋，拖着尾音说：“反正比你大。”

    沈令仪不信：“不可能，多二十。”

    林然问：“你多大？”

    沈令仪：“二十一，过几个月满二十二。”

    林然笑了：“那你得我叫哥。”

    沈令仪有些惊讶：“啊？那你多大啊？”

    林然仰起脖，歪着脑袋，慢悠悠：“五十八，再熬两年就能退休了，外孙女在田幼儿园读小班，孙在十四小读三年级，平时没别的好，就乐意喝儿小酒围棋——哎！哎，哎，聊得好好的，扔东西嘛？”

    他一把接住沈令仪砸过来的枕，笑得贱嗖嗖。

    沈令仪气呼呼瞪着他：“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，别老胡说八！”

    她算是发现了，林然这人，也就了张郁冷酷悍匪少年脸，其实骨里，就是一吊儿郎当的小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