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……光彦，不是我的！”

    周光彦停脚步。

    没得东西砸了，周光彦终于停，起伏着，偏了偏，扬起，抬手指向程予希：“我会让你知，什么叫真正的丧良心。”

    方瑾慌无力，几乎站不住，一手撑在桌面上，一手捂着心，闭着摇了摇，满脸尽是无奈。

    方瑾越想越怕，心一横，将罪全都揽了过来。

    周光彦仰冷笑一，颔首看向程父，张狂又轻蔑：“那就搞我呗，搞垮周家，搞垮我周光彦。我他妈倒是要看看，你程永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
    他迈步走开，后传来一声怒喝。

    周光彦松手，猛地一推，程予希踉跄倒地，跪坐着痛哭，仍是不断重复着那些话。

    菜和汤四飞溅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……不是我的……真的没有……光彦，别走！别走！你别走啊……”

    周光彦笑了，歪了歪，扫视餐桌旁这些人。

    一块碎瓷片弹回来，划过他脸颊，瞬间带一抹浅浅的血痕。

    “我有说你什么了？慌什么，程予希？”他冷笑，眸里只有无尽恨意。

    周光彦仍是笑不笑：“您要气病了，那就是自找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俩没什么不满。你俩合着伙骗我，难怪他们都说，周家人，个个的聪明。”

    血从划破的肤渗更多，让他冷俊的面孔看起来越发森冷。

    “周光彦，你给我站住！”程父怒然起，抄起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。

    周光彦愣了片刻，随即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。

    程予希这会儿却顾不上母亲，疾步冲过来，抓周光彦手臂，哭着一个劲摇。

    他转过来，脸上挂着笑，潭般的眸里，没有任何温度。

    “你爸还躺在病床上，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气医院才满意？”

    盛怒之，程父气得声音发颤：“你简直欺人太甚！不把予希当人看，不给程家留半分脸面！既然如此，也别怪我们程家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少拿予希气！是我的，”她走到程予希旁边，俯拉起程予希，抬望向儿，“是我伤害了沈令仪，我向你歉，也向沈令仪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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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到这里，方瑾心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方瑾红着看向女儿：“对不起，闻笙，妈妈不该骗你。”

    响一声接着一声，吓得旁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她扭过，看着地上痛哭的程予希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砸一个不满意，挨个将桌上的所有餐统统砸碎。

    倒是周闻笙和程予希父母，被她这话骗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抬起拍得发红的那只手，颤颤巍巍指向儿：“我怎么生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来！”

    “周光彦！”方瑾狠狠拍桌，使了很大力气，手掌痛到麻木，比起心里的痛，却算不得什么。

    她忽然发现，自己从来都不了解真实的程予希。

    “妈，你说什么？”周闻笙轻轻摇，泪落来，既不愿相信母亲竟会这事，又没有理由相信，母亲不这事。

    儿生乖戾张狂，手段既狠又，这么大以来没少树敌，外面多得是看不惯他的人，只不过碍于周家势力，没人敢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，我丧良心。”周光彦，忽然猛地抄起餐桌上的盘砸地上。

    可这关，丈夫躺在病床不省人事，她知如果得罪程家，不怕程家报复周家，就怕程家联合周家其他敌人，一起围攻周家。

    周光彦甩开她的手，一把揪住她衣领，冷淡挑眉：“你害没害她，你心里有数，我心里也有数。从你选择伤害她那刻起，就该好万劫不复的准备。”

    周闻笙汗竖立，到一阵窒息。

    即使现在还没有充分的证据，他既然敢这么说这么，就说明沈令仪那事，程予希逃不了系。

    程母气得前发黑往后仰去，被周闻笙一把扶住。

闻笙了鼻，克制住心的难过，目光镇定看着他，“予希父母来家里客，你要是对我和妈有什么不满，等人家好好吃完回去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至于他怎么知的，知多少，方瑾一概不知。

    以她对儿的了解，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，他就算再恨，也绝不会轻易失控，当着程予希父母的面，笃定程予希伤害过沈令仪。

    原来那个温婉如玉，懂事大气的好姑娘，竟然如此有歹毒，如此会演戏，如此有心机。

    程予希不住地摇，中辩解：“我不知，我什么都不知！我没有害过沈小！你跟她早就断了，也承诺过会跟我结婚，我没理由害她！我甚至——甚至都没有见过她呀！”

    方瑾彻底看明白了。原来儿发疯，是因为知了沈令仪那事。

    周光彦垂眸，森冷的目光落在泪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