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过来，沈令仪还是直接挂了。

    几秒后，林然发来一条短信：【接电话，听我解释。】

    沈令仪握着手机，正犹豫，电话又来了。

    她沉思片刻，最后决定再给林然一次机会。

    接通后，沈令仪依然沉默。

    林然呼略有些急促，嗓音微哑：“别着急挂，听我说完。”

    沈令仪不作声，等着听他会怎么解释。

    林然浅一气，问：“周光彦都告诉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沈令仪冷冷应一声。

    林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他声音轻轻的，语气极坦诚：“我从没想过利用你来报复他和周家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偏偏对我那么好？为了救我受伤，无微不至照顾我陪伴我，哄我开心——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，取得我的信任吗？”沈令仪说着，鼻酸酸的。

    林然不作声，过了会儿，再开时，喑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怒意：“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喜？因为喜，所以豁去救你；因为喜，所以照顾你陪伴你，哄你开心。为什么就不能，仅仅是因为喜？”

    沈令仪愕然，呆握着手机，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。

    她不知这人怎么好意思这么直截了当表白，明明语气隐忍又压抑，话却步步，让人逃无可逃。

    许久，等不到她半反应，那沉声问：“沈令仪，在听么？”

    她手机屏幕贴着半边脸，很想把脸发的原因归为手机发，可一抬，看见梳妆镜中自己脸红得不像话，羞得别过脸去，不敢再看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从嗓儿里挤一声。

    声音比蚊大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林然沉默片刻，语气冷静来：“我命贱，没周光彦那么金贵，给不了你他给的荣华富贵。但我一定尽我所能，给你最好的——如果我们在一起了。如果没在一起，那就继续朋友，我会把握分寸，守住边界，作为朋友，也会尽我所能，给你一个朋友该给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，等了好一会儿，还是等不到沈令仪的反应，林然有些急：“你到底在没在听啊？”

    沈令仪鼻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听她鼻音很重，林然皱眉：“哭了？”

    沈令仪也不装了，抹抹泪：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呼一气：“哎不是，我也没着你现在决定，哭什么啊？快别哭了，脸皱成一团难看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