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江旭平打完这通电话，王奇握着手机犹豫，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儿告诉周闻笙。

    告诉吧，又觉得大晚上的影响人家休息，就算她知，赶过来，也不能帮医生手术。

    可要是不告诉，这事儿总归是瞒不住，等她从别知，必定是要怪罪来的。

    思忖再三，王奇还是拨通了周闻笙的号码。

    周闻笙大抵是在值夜班，接得很快，等王奇说完，她沉默片刻，没有特别大的反应，过了会儿只是淡淡说：“今晚我过不去，辛苦你了王奇，手术完了给我发个消息。”

    周闻笙熬完一个大夜，第二天早上班，立即去往弟弟所在的医院。

    手术已经结束了。

    周光彦静静躺在病床上，双闭。

    周闻笙在病床前站了许久，就这么默不作声看着他。

    弟两个好些日没见，她今天才发现弟弟竟瘦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曾经那个暴烈狠戾的小，如今已沉稳如山。

    瘦削的面庞依然英俊，又添了几分病态和脆弱，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。

    周闻笙站得累了，在病床前坐，泛红的看着弟弟，目光落在他苍白面孔上，不禁潸然泪。

    哭了不知多久，周闻笙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叫她。

    “。”

    她抹了抹泪，抬望去，看见弟弟已经睁开睛。

    她没有问什么“醒了啊”之类的废话，而是瞬间冷脸来，怒气冲冲瞪着他。

    “周光彦，你不要命了是吧！”

    他神懵懂：“啊？”

    这时候了还在装傻，周闻笙恨不得给他一拳：“医生说你这两天都有喝酒，你这不是在慢自杀么！”

    周光彦将睛闭上，过了会儿才轻声开：“不喝我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周闻笙：“实在——实在不行，你吃儿安眠药吧！”

    周光彦：“吃那玩意儿的时候，总是有冲动，想一瓶全都吃去，所以全都扔了。”

    周闻笙起初是默默地哭，听到这话，哽咽起来：“你别这样周光彦……你以前，你以前最快乐了。没心没肺的，什么都难不倒你，谁也拦不住你寻作乐。你不能——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一气，再缓缓吐来，泪一串接着一串往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