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的事，周光彦没有完全查清楚，但在国外找到的两个知人，在他的威利诱，都称庄怜月是难产而亡，至于夭折的那个婴儿，并非庄怜月的孩，是另一位产妇所生。周兴平为了让方瑾彻底放心，便掉了包，将庄怜月的孩偷偷接去，至于接去哪里，后来怎么样，他们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那些蒙尘的往事，或许只有等病床上的父亲清醒那天，才能彻底看清。

    周光彦不知，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。

    后来他们弟三个，偶尔会聚一起吃顿饭。

    三个人都冷，面对面，三张神淡漠的脸。

    然而血脉至亲，有些话不用多说，放在心里。

    周光彦已经久没主动联系林然了。

    有时林然会给他发微信，只有一句话，问他好些了吗。

    周光彦总是回答：还行。

    林然便不再回应了。

    这次打电话过去，林然好一会儿才接。

    周光彦问他在嘛，他说作业。

    林然念的经济学，周光彦觉得这孩脑瓜聪明，人也上，只要继续不断修，一定能有大息。

    周闻笙这辈扎在医院，周氏肯定指望不上她了，周光彦心里想，哪天自己真要是没了，就让林然公司，自己哪些个心腹会带他上儿。

    “最近哪天有时间？耽误你一天呗，我叫上周闻笙，咱们吃个饭。”周光彦说。

    林然：“哪天都行，不过只有晚上那顿有时间，其他时候不是上课就是自习。”

    周光彦欣笑：“成，那我问问周闻笙哪天有空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林然准备挂电话。

    周光彦忽然冒一句：“沈令仪也来。”

    林然愣住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“沈令仪也来。”周光彦重复，“她回国了。”

    林然沉默好一会儿，问：“你都跟她说了？”

    周光彦：“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林然：“你胃病严重这事儿，还有那个狗大师的话。”

    周光彦：“没有，什么都没说，到时候你也别提。”

    林然又沉默许久，冷不丁骂：“周光彦你他妈是不是想想撮合我俩？”

    周光彦苦笑，仰呼一气。

    “你俩愿意就，不愿意就不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这话他是笑着说的。

    林然笑不。甚至听到他声音里的笑腔，都气得想揍人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哪儿不舒服，京州查不，就去别地儿查，国查不，就国查。我他妈就不信了，还能有病查不。”林然气他还没拼尽全力活过，就打算顺其自然等死。

    周光彦不作声，过了会儿淡淡开：“这段饭你得来，不来别我叫哥。”

    “来个几把来。”林然直接把电话撂了。

    周光彦握着手机发呆，过一阵拨通周闻笙号码。

    周闻笙比林然好说话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