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家里院外晾晒的山货，她决定今天早收工，回家帮着阿爹一起收拾。

    李怀素气冲冲离开了家，一个人在街市上无苍蝇一般走着。走了没一会，谁知天气迅速沉，很快便起了雨。

    周围店家纷纷喊着收摊躲雨，路上行人脚步匆匆，很快雨越来越大，李怀素只得躲在一家店铺檐避雨。

    豆大的雨唰唰落了来，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被惊动的蚂蚁窝，密密麻麻又慌不迭地移动着。檐与雨幕隔开，上并没有淋到太多雨，李怀素还是到了一阵凉意，她了衣裳，忍不住抱住双臂取。

    余光中闯来一个婀娜窈窕的影，异常的惹人注意，她定睛一看，是苏婵。

    苏婵很显然没有带伞，纤瘦的板夹在仄纷的人中，显得有些退两难，她只能撑着双臂堪堪挡住，随着拥挤的人走动着，肩膀隐隐了一小片。

    李怀素站在檐，沉默又认真地盯着苏婵看。

    以前见了苏婵时，她总是装作一幅不认识的模样从她面前昂首经过，但现在苏婵看不到自己，她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来。

    李怀素很早便注意苏婵了，因为很多人都说她是西里最好看的姑娘。

    李怀素从小被养着大，哥哥李怀玉又是西里最名的人，所以她从小到大边便有很多与她互称妹的女郎。被众星捧月惯了，她自然有些飘飘然，她自认自己得也不差，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，那些公青年们嘴里谈论的并不是她了，而是那个住在巷尾的名不见经传的苏婵。

    那个温柔寡言，居简行，又绣的一手好刺绣的苏婵。

    自己哪里不如她了？她哪比自己了？

    不就是睛比自己大，肤比自己白，腰比自己细了嘛。

    李怀素面无表地盯着苏婵瞧，心中古怪的绪更甚。

    这时又一逆着人前行的颀影映了帘，是自己的哥哥李怀玉。李怀素睛一亮，刚想跟他声喊自己在这，可见李怀玉在人群中一路逆行，竟是朝着那玲珑女郎去了。

    苏婵浑漉漉，正被人群挤得不知如何是好时，“阿婵！”这时一熟悉的声音急切响起，李怀玉不知从哪里现来到了她前，将她拽离了人群，他的手有力而温，护着她撤了人中心。

    两人来到了一间檐，苏婵有些意外，“李公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是告诉过你了吗，叫我怀玉就行。”李怀玉关切地逡巡着她，俯大的，不住帮她拂掉衣上的雨，“怎么没有带伞，你看看都淋成什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苏婵后退一步，脸有些红，低了，“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