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修说的一切都是真的，她最后的一丝侥幸……也灰飞烟灭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却忍不住不去看向她的脸。他在颓丧中终是缓缓抬起，然后他脸一变，像是一慌了神，有些手忙脚。

    杜齐瞥了一抱臂闭目的行修，角落里昏暗的光线将他的脸映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。杜齐

    “阿婵，别哭……”

    他颀的形伏在地上，佝偻了颅，宁折不弯的风骨第一次染上了无尽的颓丧与愧疚，“对不起……我知事到如今没有脸求得你的原谅……我不会让你原谅，我也永远没有这个资格……阿婵，你该恨我的，你应该恨我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跪在地上，双双痛哭涕。少年夫妻多离散，而他们差一就成了夫妻。明明是样年华的两个人，可是却是被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压得直不起腰来。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生生分开，他们的中间隔着看不见的天堑银河。

    原来一切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不敢再去看苏婵的睛，痛苦，“阿婵，是我太懦弱了……我甚至都没有和你阿爹讲，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！以为是他对不起我们李家！因为我不敢面对你们……不敢面对你……是我太懦弱了……我如今还有什么脸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真的要卖了我吗？”

    悲恸的哭声飘在风中，听上去无法令人不动容。杜齐没有听墙角的习惯，这么还是第一次，他站在角落里，一张黑脸难得有发红。

    他太不甘。

    他心里攒着很多的话想与她说，他想问一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，又想与她说自己从来没有一刻忘记她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有了千斤重，翻来覆去只能怅然地吐两个字。

    苏婵心中大恸，也慢慢跪了去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他还有什么脸面对她。他在病好之后最终发现了李母藏在枕底的卖契，他发疯，连环的质问，摔东西，但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。如今久别重逢，他想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难以启齿的事实，虽然早就好了觉悟，他还是羞愧地闭上了。

    可是自家将军却默默地站在一边，闲信步地倚在墙上，模样倒是一也不见外。

    她在静默中听到了来自自己那轻轻的声音，“……所以，是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当行修将那卖契甩在她面前时，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，自始至终心里仍存着最后一丝希望……或许这只是行修为了让她乖顺心死的手段，或许李母只是单纯地不喜她，她对自己并没有这么糟……可是当李怀玉此刻跪在她面前，说这样的话后，她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悉数崩碎了。

    苏婵低，了自己的脸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满面。

    她一动不动，睫颤了颤，空白的一片思绪终是渐渐清醒了。

    李怀玉悲愤地闭上，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将他淹没，“对不起……是我的错！一切都是我的错！如果我当初能够早察觉到，事或许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，两颗心却又是分外的遥远。李怀玉一一垂去，心中溢满悲伤。

    李怀玉面悲恸，终是支撑不住，缓缓朝她跪了去。

    李怀玉心中悲痛绝，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失去了给她拭泪的资格，他收回空空的手，闭上，也泪来，“对不起……是我李家负了你……是我们……对不起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看着李怀玉痛哭不止的一张脸，心如刀绞，也泪来，“我知……我知不是你……不是你的错……我都知……”

    苏婵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泪越来越多地打在手背，李怀玉死死抓着地面，“我们为什么会成为这样……明明只差一步，你我就成为了夫妻。”

    苏婵静静立在原地，怔怔看着他。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    “阿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