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怨自己。

    虽然家世不显，可好歹也不算太贫寒，他从小学习就好，靠着的成绩一直在西里顺风顺过了二十年。家人支持，同乡称赞，又有心仪的女郎互相慕，他那个时候就觉得，他想要的一切，真的轻易就可以得到。

    可是有一天，那个不速之客的男人打破了一切。

    他告诉了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，那一双无又傲的睛让他幡然醒悟，原来这世上并非事事如他所愿，原来西里地一方天地是如此的渺小。

    原来若是自己没有了力量，没有了权势……就什么也不了。

    他保护不了阿婵，保护不了母亲，保护不了苏大，保护不了任何人……他突然发现母亲一直以来的想法是对的，只有科举才能改变他的现状，那是他能够通往上层阶级的唯一途径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，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……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苏家门外，没有注意到里面早已经空空的一切，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。最近发生的所有都让他不过气来，他只有走李家，站在这里，默默在外面看上几的时候，才能觉得自己又变回了一个活着的人。

    直到一个不确定又柔柔的女声从背后传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怀玉？”

    书房里悄无人息，只有一线檀香在悠悠地飘着，从博山炉中传。

    行修阖上兵书，臂抬起，推开了不远的窗牖。

    微凉的风了来，将他飘逸的发扬起来了几缕。他淡淡看着窗外的天。

    已经是秋，落日余晖，空气变得沉了来，不再有着燥的，他静静望着中飘落的树叶，眸也被映上了余晖。

    苏婵门了。

    她说要回老家一趟。他允了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不在他边这么一会，他却已经如此离不开。秋意微寒，他却丝毫受不到。兵书已经不能够引他了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渐渐连成了一线，他无法专心看去，她的细细温和一冰肌雪骨才是他唯一的清剂。

    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行修看着外面的天，站起了，了书房，往另一廊走去。

    苏大前日被人莫名请了宅。

    满室的熏香，雕细琢的，连被都是锦线细丝的，每天都会有仆定时定过来，为他准备佳肴，为他铺床洒扫，可是都没有让他到舒心。他浑不得劲，几乎是几夜都没睡一个好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