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的很好。”他的底诡谲而又狠厉。

    烛火静静燃着，宽阔的书房一片莹亮。博山炉里的檀香燃成一线，行修坐在书案前，慢悠悠翻看着兵书。

    “知了，去吧。”

    汇报完安荣王的事之后，杜齐并没有上离去，“回将军，属还有一事。”

    “讲。”

    “老将军飞鸽来信，他不日……便会回京城。”

    行修将兵书合上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抬，淡淡，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杜齐很快离去，行修静默了片刻，重新翻看起兵书。他保持着一个动作，一动不动地盯着书中的一行字，脸越来越沉。

    他剑眉一蹙，将书狠狠摔在了案上。

    帘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，一刹那似乎滞住了，他抬起，苏婵正站在帘外，犹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的脸雪一样的白。

    她手中端了个托盘，托盘上放着一碗汤盅，碗沿袅袅的气还在飘着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受了惊的脸，缓了声音，“来。”

    苏婵抿了抿，只能着走来。

    行修一瞬不瞬看着她朝他而来，等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后，他臂一伸，将她揽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他低看她，温和，“怎么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苏婵还在回味他刚才的凶狠样，心自己此刻来的怕不是时候，这么想着声音便小了去，“见你忙到这么晚……”

    行修看了一桌上的汤盅，又盯着她的脸，“怕我饿？”

    苏婵想了想，似乎想保持沉默，但片刻后，她还是极轻地了一。

    行修轻轻笑了笑。

    汤盅的香味飘着，这么闻着他倒是真有那么一饿了。不过他没有动，只是不动声地将她的腰肢扣了一些，淡淡问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
    苏婵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她轻声，“我……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她闭上睛的时候，梦里总是会梦到阿爹，还有安荣王那临死时死死瞪着她的一双，那些错综破碎的一幕幕都装满了她的脑海。

    白天心绪不宁，梦里更是变本加厉，她如今是睡不成一个好觉的。

    她迟疑片刻，问，“安荣王……他？”

    行修淡淡，“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就当从没有见过这个人。”

    行修拂着她的一缕发，缓缓，“放心。我会理好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虽然很简短，但是却让她到了放心。

    苏婵了，再不问了，像是松了一气似的。

    突然之间，她一顿，脸微微变了变。

    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，她对行修的心境便不再像以前那般，她不再排斥他，尤其是阿爹走了之后，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……

    也许是一个人的痛苦太难支撑了。

    看不见他的时候，她会开始心，她会开始不自觉地找他，目光追随他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她竟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