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碗拿在手里，想了想，又拿了一个来。

    她走屋，坐在桌前，开始自饮自斟。

    阿娘的酿酒手艺自是没得挑，她还一直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尝。但她对这味并不陌生。

    阿娘擅很多东西，也教给了她很多东西，是她让她学会了很多理，她自觉永远无法与她相比。

    一杯又一杯的酒了肚，苏婵醉朦胧，开始觉得有些脑发沉，她歪了一，撑起手托了托脑袋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中，似乎有人坐在了她边。

    苏婵半眯着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丝毫没有惊吓，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来人，而来人也很沉默，他看上去一贯都是很沉默沉的。

    苏婵勾起，垂，轻轻笑了笑。

    行修勾住她手里的碗，手指轻轻往外一拨，“你醉了，不要再喝了。”

    苏婵难得执拗，“可我还想喝。”

    对面沉默了一会，似乎是低低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他妥协，“我陪你喝。”

    他给自己也倒满了酒，与她手里的碗碰了碰，两人面对面坐着，沉默地饮酒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响，行修无奈地摇了摇，她的酒量……明知如此，还非要逞。

    他放酒碗，走过去，摇了摇趴在桌上的苏婵，“阿婵，醒一醒。”

    半晌之后，苏婵艰难地抬起，她涣散着睛看着他，似乎是在仔细地辨认他是谁。

    “行修……”

    行修低低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回京城，不回府……”她说的很慢，有些糊不清，“你想来的时候，就来看看我们，不来的话，也不必告知，我们娘俩可以在这里生活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她将脸埋在臂弯里，低低，“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，你不要再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行修低看她，轻轻，“好。不回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是在我……”苏婵埋着脸，她的声音听上去委屈。

    行修没有说话，心中缓缓升起一抹钝痛。

    “不会再你了。”良久，他苦涩。

    一阵恶心突然涌了上来，苏婵猛地抬起，她弯，胃里一阵翻涌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难受？”行修揽住她的腰，以防她从石凳上跌去，他密切地关注她，不住给她轻轻拍着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