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中李怀素已经爬了起来，苏婵心中一，心中仅有的留恋和不舍被恐惧所取代，她仍是忍不住摸了摸辰儿的脸，低声，“如果阿娘……你便去阿爹那里吧，他会保护好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被安荣王的侍卫拖去时，那看着我的乞求的一张脸……他当时一定想要让我救他一命吧？可惜他忘了，他可是你的爹，而你是他的女儿，我这么恨你，恨不得想要你死，又怎么会去开救他呢？”

    辰儿痛苦地哭泣。他仿佛预到了什么不好的局面，仍是说什么都不肯走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了什么，让你这么恨我，恨得要害死我的亲人……”她怔怔盯着前的李怀素，声音逐渐悲愤，“那是我的亲人！阿爹他错了什么！”

    她目光贪婪又柔和地看着辰儿，眶，“娘答应你，不会有事。”

    李怀素手中也同样握着一把匕首。她也在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快走——”苏婵急急，“离开这里！”

    辰儿明显被震住，他狼狈地站了起来，痛苦，“我走了，阿娘怎么办？我不要离开娘……”

    辰儿一把跌在了地上，也被瓢泼雨淋的睁不开，“娘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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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瞬间她几乎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，李怀素那恶毒的目光和咄咄人的薄还在吐着无的字，而她的心还在不断向坠，脑海中苏大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清晰，一分一秒都在灼痛她的心，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苏婵声音冷酷，“你不听娘的话了是吗？快走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爹见死不救，而我的娘也因你而死……这么想来，苏婵，在这件事上，我们也算是两清了。”

    辰儿搭搭着，听上去是那么无助和悲怆。

    这是那个人送给她的匕首。过了八年，它依旧雪亮锋利。

    “他没有错什么，错的是你！”李怀素恨声，“谁让他生了你，谁让他是你的爹！苏婵，只要你还在这世上一天，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，而且不光是他——”

    瓢泼大雨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降了来，伴随着惊雷，淋漓的雨瞬间浇透了三人，李怀素被雨迷了，她抬起袖了脸上的雨，还没放袖，一刻到整个往后一沉，苏婵趁着这个空当踢开李怀素，一把扯过辰儿，将他远远地抛到一边，“快走——”

    “听话，快离开这里——”

    辰儿吓得哭声都止住了，他急急往后退，“我走——我走——”

    从在西里救了他之后，再到现在，这把匕首陪伴了她很多的时光。她瞧了一匕首上致的纹，默默将它攥。

    “再不走的话，娘现在就死在这里——”她厉声。

    “辰儿这就走——”大雨模糊了他的影，他的声音一句一句清晰地传来，“阿娘不要骗我，我等阿娘，我等着阿娘——”

    “辰儿听话，不要娘，一直往前跑。”她涩声，“去阿爹的府邸，那里的人会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她转过去，在看向李怀素的那一刻，她的神如同手中的这把匕首一样冰冷，以及当初送给她匕首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苏婵愣愣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李怀素盯着苏婵愈加惨白的脸和摇摇坠的形，愉悦，“你的爹窝了一辈，就连死也是死的这么窝，真是可笑……他死了，你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？痛不生吧？不过你可不能怨我，苏大死了，我的娘也死了。”

    苏婵狠狠一滞，忍不住转看向他。

    苏婵一遍遍挲着匕首上的纹，痛苦又贪恋地望着那雨幕中渐渐远去的小小影，她低看了一手中的匕首。

    直到看到辰儿那雨中弱小的影时，她心狠狠一酸。

    她目光涣散，喃喃，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辰儿哭了来，跪在地上不肯走，“阿娘——”

    辰儿痛哭摇，苏婵心中一横，将他狠狠推了去，随即从袖中掏一把熟悉的匕首，她了来，横在脖上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吗？你的儿可还在我手上呢。”她抖了抖手里的辰儿，冷笑，“你想让他和你那窝的爹一个场吗？苏婵，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多一天，我一定会让你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疯——畜生——”苏婵悲愤织，再也忍无可忍，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了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