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三个都睡得沉沉，于是都没听到，姑家的大门过一会儿便会响起敲门声。

    胡同里的邻居送来了、大米、面……

    胡同里十人家，八都送来了东西，没送来的那一家里没人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家境，知再养三个孩是多大的难度，更何况，三个孩都是八竿打不着的远亲。所以，他们敬佩能将三个孩接家门的姑。

    姑了一辈的坏名声，忽然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
    祥文陪着荷规整邻居们送来的东西，他忽然笑起来：“妈，你看到了吗？他们没说，但他们都觉得你是大善人。”

    姑骂骂咧咧地生气：“这个大善人谁当就当！好名声有什么实惠的，给他们要不要啊！”

    荷不声不响，听着婆婆骂人。但骂完了之后，荷就听到婆婆叫她。

    “荷……”

    姑迟疑着：“……明天给他们一人煮个吧。”

    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，努力维持自己心狠手辣的人设：“倒不是心疼，就是今天淋了雨，不能死在咱们家里。”

    荷应了声：“哎，记住了妈。”

    荷收拾了好了东西往外走，又听到她婆婆小声说：“家里还有红糖……”

    冬树这一晚睡得特别舒服，睡前的姜米汤和这一晚的舒适，驱赶走了她这段时间的疲惫。

    她醒来后了鼻，发现呼顺畅，终于放了心，没生病就好，姑本就不愿收留他们，要是生病了就更糟糕了。

    小和小草还在睡，她没吵醒两个孩，而是自己悄悄了床。

    小和小草一人抱着她一个胳膊，她颇为费劲，但总算起了，穿了衣服到了屋外。院里没人，荷婶不知什么去了，姑一个人在屋里。

    冬树不声不响，从墙角里拿起扫帚，开始打扫院。

    她活细致，将角角落落都清理得净净。扫地时“沙沙”的声音有节奏地响动，小和小草慢慢也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们也穿好衣服，来给帮忙。

    小能弯腰帮捡地上的落叶，小草拄着拐杖，很难弯腰，他有些难受自己帮不上忙，转看到了姑家的玻璃昨晚雨溅上了泥土，于是拿了碎布帮忙玻璃。

    姑在屋里看得清清楚楚，屋里没人，她便不用再披着那层带刺的壳。

    “玉啊，”她小声说：“到底还是你命更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