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他的人连声歉：“我来我来，你残疾人，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既生的手在空中顿住，然后他若无其事一般了谢。从那天之后，他便察觉到一些不同，就像一年级那时一样，他的缺陷开始被反复提及。

    因为级两次，既生是班里年纪最小的。

    武馆时常吃，削掉的骨被冬树留，每周都会煲汤。既生的个已经开始了，但整个人十分瘦削。

    班里一些同学以他残疾为理由，开始帮他的忙，给他作业本，帮他在值日时黑板。

    别人想帮他的时候，其实他是没办法反抗的，因为动作没有其他人的快，他就只能脸上带了笑，然后再个谢。

    他试图解释：“我不需要，我自己能到……”

    但在他大声为自己申诉的时候，本该他、他也能的事就已经被人完了。

    既生晚上躺在床上，很明白自己是被针对了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一年级时的经历，也许他会埋怨自己，觉得是自己的心理问题。但现在很明显不是。

    有人想搞崩他的心态。

    既生想告诉，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？现在天天学语法学得焦烂额，难不成要让六年级的为了自己去打初一的学生吗？

    更何况，他的同学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。

    既生心中隐隐生了气。生同学们的气，也生自己的气，晚上对着月光，他将自己残缺的右抬起来，看到膝盖以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他会幻想，如果自己有两条，是不是就不会遭遇现在的一切？

    是不是就能和和清卉一起，牵着手走在上学路上？

    是不是……就不会被亲生父母丢弃？

    尽心里积蓄着大的怒气，但他看起来却更加温和了，温和地给清卉讲题，温和地和一起坐在书桌前写作业。

    他卯足了劲，要证明给所有人看，即使没了一条，他也能比所有人都。

    既生在班里变得沉默，课间也没人来找他说话，偶尔有人想过来问题目，都会被其他人拉走。戚严严看来一些异常来，她走到既生边想说些什么，也被另外两个女生拉走了：“走啦严严，我们一起去散步。”

    既生被孤立了，被无声地选择成了大家的敌人。他隐忍着，到了第二次月考的时候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知谢既生这段时间的状况不好，老师即将贴成绩的时候，大家都瞪大了睛，期待着一个所有人都能满意的结果。

    到时候，他们便可以回家和爸妈说：“哎呀，你们说他聪明能，看这次考的还不如我呢，残疾人就是残疾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