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阿耶阿娘知你这般想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不知的。还要麻烦嫂嫂替我瞒着些，这事我只同你一人说与过。”

    郑叶语重心地覆上卫明姝的手，“你阿耶阿娘可是一直想让你嫁的，就算你想嫁给阮家那孩，他们也未必愿意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神自若，有成竹地答：“他们会同意的，实在不行，就像嫂嫂和大兄一般，先斩后奏，私定终，既是两相悦，阿耶阿娘也不会说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想了想又不禁觉得好笑了些。

    他们这一大家张闭都是规矩，但好像都是私定终。

    郑叶一时哑，过了许久，只叹了气问：“明姝你可是当真喜我那表弟?”

    卫明姝神越发温和，低：“喜，但主要是合适。”

    郑叶摇了摇，站起：“明姝还是冷静来，好好想想吧，婚姻大事，不可儿戏，别因为一时冲动，便把自己一辈搭去。”

    翌日，卫明姝早早便起，却是一片乌青。

    昨日她想了许久，也仅是不到一日便冷静了来——

    她的确是冲动了。

    阮家如今初来京城，阮二郎才刚仕途，本就没有基，她得罪了康王一家，被视作中钉，若是因着一己私嫁到阮家，那不还要毁了阮家人的前程？

    果然，人在最无助的时候，想到的首先都是自己。

    卫明姝苦笑，随即又释怀。

    她这样的，如今看来就不适合嫁人，既是如此，又何必去奢求一份姻缘？

    “兰芝，我好像好久没跑过了。”

    她从前就喜去校场，策疾驰，风呼啸，倒能让她忘掉许多烦心事。

    “小，你的”

    “无妨，昨日只是”卫明姝叹了气，“我吃过药便好，备车吧。”

    兰芝吩咐人了车，卫明姝着竹青劲装，墨的发带束发，的乌已被脂粉尽数挡起。

    车直向城东的演武场去，一到演武场，便见一年轻将领走来，手牵一匹黑，脸上堆满了笑：“卫姑娘来了！你的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接过他手上的缰绳谢：“林将军，倒是每次都劳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