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轩闻言，侧过去，卫明姝正抬看着那月亮，中只剩一片月华，“我没有见过我大伯，可听我阿耶说，大伯曾以一万兵力，击垮敌方二十万大军。”

    平山一役，卫尚主动请缨，绕至敌军后方直取粮仓，以一万兵力击败二十万敌军，平山背后便是洛城，天之中，乃兵家必争之地，卫尚助靖王夺了洛，随后靖王势如破竹，一路北上直取安。

    准确说，她阿耶是最没用的那个。

    卫明姝说着，声一叹，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沈轩没有拦她，心里也觉得有些堵。

    沈轩一手提着桂酿，一手拿着杯盏，走到房前脚步停住，拿了件披风。

    他记得卫明姝是滴酒不沾, 一杯酒便能让她了。

    卫明姝摇了摇，没有松手的意思, “这景致正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人。”卫明姝拽着秋千，“我今天刚遣人送来了些。”

    杯中还有半盏酒，一月影恰好倒映其中，卫明姝低看着，只轻轻摇动，那酒盏中便泛起涟漪，将那圆月撞得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卫明姝仍坐在院, 慢悠悠地着秋千。

    北境的之前的况，他也是知的。

    卫明姝轻笑，接那杯酒，浅浅地饮了一。

    那时靖王已登基为帝，但忧未平，各方势力余孽未清，更是没有力与鼎盛之时的北凉相抗衡，定州以青河为界，一分为二，一半早已被北凉攻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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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从父亲中知晓，她大伯父曾战死于二十年多年前的那场祸, 本想着和卫明姝回到临安，顺便能祭拜父亲的这位结拜好友。

    “没有, 回去睡吧。”说罢，沈轩便要抱着她离去。

    九天月圆时, 当把酒言。

    当时群雄逐鹿，若没有卫尚兵行险招，靖王绝不可能这么快主中原。就是放在当时英雄并起之时，卫尚也算是难得的将才。

    沈轩闻此，不禁问：“二伯父曾经也驻守过北境？”

    他不曾想，卫家如今只剩了他们一家。

    “嗯。正是舅公现在驻守的定州。只是当时的定州战火四起，我二伯父在青河边上戍守了三年，可那北凉本就凶蛮，我二伯父虽谨慎小心，还是”

, 不禁低去，却只见卫明姝那只微微摇晃的白玉珍珠簪。

    他听说过卫家大郎的事迹，却是对她这位二伯父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他抿了抿, 妥协：“你等着，我去拿。”

    他往那金盏中倒了杯酒递给她，坐在她旁，“只许喝这一杯。”

    他听他阿耶说过。卫家大郎卫尚极善谋略，即使当时还在他阿耶麾，却已在世锋芒毕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说，安平侯年少时骁勇善战，不可一世。其实我们卫家，我阿耶不是最厉害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晚了，咱们回去吧。”沈轩不再继续说这些, 绕到卫明姝前，蹲要将她抱起。

    沈轩揽着她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沈轩答：“听说过，确实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将杯中的酒饮尽，“我二伯父本一心从商，大伯父死后，二伯父也从了军，却是去戍守定州。”

    “穿好。”沈轩又给她披了一层厚实地披风, 打开酒坛, 桂混着清酒的香气四溢, 飘散在院中。

    “我想喝桂酒。”

    只可惜天妒英才，当时赵元被靖王军击败后，穷途末路舍弃安直取荆州，卫尚奉命驻守在此，未等天大定，便殒命他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