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壶轻摇，清茶如泉般落于玉盏中，泠泠声悦耳清脆，“燕世先喝茶。”

    燕铭这才反应过来卫明姝还在一旁，了声谢。

    “你来找我何事？”

    燕铭话刚准备脱，却是瞧了两卫明姝。

    沈轩却是拉着卫明姝坐在旁，“你说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燕铭便也没了什么顾虑，“你今日没上朝，可是因着林家的事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燕铭听到沈轩应，却是没有半分惊讶，“所以你一早便知此事对吗？”他对上沈轩淡然的神，继续问：“重节的时候，你就知了对吗？”

    沈轩面上终于动了动，卫明姝添茶的手也微微一顿，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上了目光。

    燕铭见这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，便已想通了所有的前因后果、

    “林家真的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沈轩反问：“林家有没有问题，你不也心知肚明吗？”

    亭中静了一息，卫明姝见两人僵持着，轻声问：“燕世可是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    “今日圣上大怒，林尚书被禁了足，阿很是担心。”燕铭抿了抿，“我只是来问问，冯霆接来打算如何？”

    他也是在今日沈轩没来上朝后，才想清楚事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林毓听说林晋被抓了京兆狱饭都没吃几，他也没敢将自己的这些猜测说与林毓听。

    “我只知，冯霆这次当是不会轻易饶过林家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？难他和林家有仇？”

    沈轩犹豫了片刻，不知要不要将冯霆与林家那些恩怨告诉他。

    卫明姝见沈轩开不了，替他回：“燕世只需要知，冯霆与林晋是不世之仇，林家本就有罪，被冯霆抓住了把柄，当是不能全而退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燕铭说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还能如何？”燕铭苦笑：“既是有罪，那便认了。你放心，我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燕世可否帮我们一个忙？”卫明姝问。

    “什么忙？”

    “林尚书如今回了林府，想必对我们皆有防备。燕世可否帮忙，想个法把林夫人约来？”

    燕铭抬起，盯着两个人，半晌才开：“对不起，我帮不了你们。”

    杯中的茶早已变冷，白玉无瑕，只有拿起来仔细端详，才能看到那杯底的一裂纹。

    “林家毕竟是阿的母家，若是坐罪，她便是罪臣之女，她在我家本就艰难，我若帮了你们，便是亲手将她往火坑里推。

    我可以答应你们不帮林家，但若要我帮忙坐实林家的罪名，我不到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心一叹。

    她能理解燕铭，这倒也是人之常，若换是卫家了事，她或许亦会有犹豫。

    可她今日才读过那本沈家的家训。

    临患而不忘国，忠也。

    若换从前，她都不会向燕铭提这样的请求，如今却是不能轻易苟同他的法。

    旁之人却是开了，“我明白了，你有你的难，我不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