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过后，已是夜，卫明姝合上主屋的门，转看见卫君咏站在门外，似是站了许久。

    卫明姝顿住动作，忽然想到什么，淡然笑：“夜寒凉，大兄可是有什么要事？”

    随即两人心照不宣抬步往主院外走。

    夜寂静，两旁仆拎着灯笼默不作声跟着，海棠拢起，停在枝，院芬芳馥郁，裙尾轻轻拂过地上的，染上属于院的清香。

    又是一年意盎然。

    两人谁也没有开，卫明姝不禁回想起过去在家时，那时两人在外遇到什么难事，也总是这样晚上悄悄约着来，自己商量着解决，从来没有人想过去告诉父母。

    “大兄，可是家里遇到了什么难事？”

    卫君咏停住脚步，屏退周围所有人，默了许久，才沉声说：“圣上明日要召母亲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理由？”

    “阿耶征，圣上与皇后担忧母亲积郁成疾，特召母亲叙旧。”

    “叙旧？”卫明姝挑眉，笑中满是戏谑，“咱们家与皇家有什么好叙旧的？”

    卫君咏也没有制止她这大逆不之语，仍是面严肃，也不同她兜圈，“我自知瞒不住你，可明珠你不能去。”

    卫明姝没有回答，“阿娘知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卫君咏继续说着，语气中带了些命令，“明日我会借说阿娘病重，代替阿娘。”

    “没用的。”卫明姝否决，转而问：“大兄可知，此次叫阿娘的并非圣上，而是康王？”

    卫君咏怔住，又想到这几日坊间传言，“难”

    卫明姝神一沉，“若我猜的没错，圣上现在自难保，如今这家的，是挟天以令诸侯把戏。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非得你去？”

    “大兄可能不知，小妹此前在临安曾被人掳了去，而那人正是康王的手。”隐约到周围的怒气，卫明姝移开目光，向前走了两步，抬仰望黑夜中的那明月，“那人告诉我，康王要抓我，不是为了宣远，只是因为我这个人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只是因为你这个人？”卫君咏快步走上前，一腔怒火涌，“你既然知，为何还要回来？”

    卫明姝不再多说，“大兄只需知，我此次回来便是来要搅局的，无论有没有这桩事，我都是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”卫君咏知自己向来劝说不动她，只急躁地来回踱步，“你需要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走后，想来京中那些人必定会对你们放松看。”卫明姝从袖中掏一封信，“到时候还请大兄想办法将这封信到康王妃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