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尹手上还搭着一红绳，对裴明疏的主动接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，神游移了片刻，手指从红绳上，推着椅就要走。

    裴明疏：“衣服很合。”

    莫尹看向裴明疏，嘴动了动，又抿住，过一会儿才平静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就好。”

    裴明疏对他的态度比之前又宽松了许多，像是渐渐不再压抑有些东西。

    莫尹看样被他搞得有些糊里糊涂的，神一试探着不时向裴明疏撇去，裴明疏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，仿佛是觉得他这样很有趣似的。

    裴明疏：“裴清呢？”

    莫尹的表有一瞬尴尬，随即又恢复如初，“他去公司了，今天公司还是很忙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事是有多。”

    裴明疏的语气轻描淡写的，看来即便友成受到重创，对他本人的影响其实也并不算太刻。

    两人很久没有这样大白天光天化日地说话，莫尹脸上很快就浮现有些不安的神，尤其是裴明疏还主动提到了裴清，他一声不吭地转动椅，显然是打算不打招呼就跑了，然而裴明疏却是叫住了他，“我记得去年大年三十你回家了，今年要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莫尹睫低垂，如被一阵风过般微微斜着，遮蔽住了他的睛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自己叫车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叫不到车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去找张叔。”

    裴明疏：“我在，为什么还要去找张叔呢？”

    莫尹一抬，表有些不可思议，睛也睁得圆圆的，裴明疏了他的发，莫尹愣了一瞬后连忙闪躲，裴明疏垂手，迎着他惊愕的表笑了笑，“走吧，晚了就来不及回来吃团圆饭了。”

    大年三十，老筒楼生锈的铜门也贴上了鲜红的对联。

    楼里似乎是有邻居打扫过了，很净，一个转角一扇窗，光透来，明晃晃地打在地面，每上一层，都在莫尹的脸上冷清地晃一。

    莫尹从袋里摸了钥匙，钥匙锁芯，门打开，弥漫灰尘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我先送你去，打扫完再接你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莫尹手掌在裴明疏的肩膀上，低声拒绝。

    裴明疏转过脸，莫尹脸向藏，“我就待一会儿，你在楼等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