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味儿？”程武喜上眉梢，“你最喜的羊味儿，你个没良心的！”

    莫尹挑眉，“没良心的？”

    “可不，”张志不知从哪冒来，手臂搭在程武的肩膀上，嘻嘻笑，“先生，我们都可惦记您呢，上回咱俩给您牵到军营，还以为能见上您一面，没见着您，程武骂了您一路没良心呢！”

    “——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，莫尹被人围着，气蓬，程武和张志来营时，他就在营中，可是未曾面。

    “里正在宰羊呢，你可真是个有福的，赶着这时候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程武兴又亲地一甩，看来庸城今年的日很好过，程武胖了一些，愈发显得喜气，“走啊，想吃哪一块儿，自己去挑。”

    “武哥，你可真小气，难得先生回来，给先生烤个全羊嘛，大家说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

    众人腾鼓掌，笑声不断，莫尹面淡然，衣角被轻轻一拉，他垂脸，幼童眨着大睛伸手，“先生，吃糖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还记得小浩儿吗？”一妇笑靥如，抱起幼童，“去年您在的时候，他还不到您的大呢，小浩儿真乖，把糖给先生。”

    莫尹：“我不吃糖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，幼童已经把糖抵到了他嘴边，笑得见牙不见，“先生吃，甜。”

    “婶，你就别闹他了，你别看他生得白净，吃辣喝酒，不吃小孩玩意的。”

    程武过来拉了莫尹的胳膊，莫尹脚步跟上，嘴上的糖由尖卷了去，淡淡的甜味，他被众人簇拥前行，双手背在后，握在一起了薄薄的汗。

    那日他在营中，传令兵说营外来了许多庸城人士，牵了来，莫尹手握书卷，摆了摆手，没去见人，牵回来，背上几个包袱，吃的穿的用的全是，兵士们问他怎么理，莫尹张想说扔了，转念一想，他们愿意贡，他便受着就是，穿着新袜，嚼着，心里却觉着很奇怪。

    也许就是那奇怪的觉，叫他没有去见庸城的百姓，也叫他被这些比他弱得不知多少的非自然人拉拉扯扯，推推搡搡地走这烟火闹之间。

    第49章

    银月悬，黑得发蓝的天幕上星河如带，三人在城楼上喝酒，夜间吃了羊，程武浑发汗，拉了衣襟，笑：“痛快！”

    一旁的张志跟着咧嘴，大喊：“痛快！”

    莫尹坐在两人中间默默饮酒。

    今日庸城本无集宴，莫尹突然回城，全城都激动沸腾了，庸城本就是各城中相对富庶的城市，加上沙中粮，今年庸城收成很好，老族亲自带人来迅速地将官邸收拾一新，开了大宴，喝酒吃，直闹到了半夜，全都乐了、醉了、倒了。

    莫尹喝了许多酒，他从未喝过这么多酒，即便是有神力的加持也有些微醺了。

    城楼的风在脸上清凉舒，莫尹抿了酒，双脚轻轻晃了一，有轻如燕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