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明疏手臂很决地挡着。

    “真要让他走？”

    “他想走，难不让他走吗？”

    裴清地了气，神清明：“裴明疏，你要君装清那是你的事，他要走可以，我也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，”裴明疏淡淡，“他是不想再与裴家，与过去发生的事有什么瓜葛了，他想要重新开始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裴清截断了裴明疏的话，“没那么容易，我跟他没完。”

    “裴清，别这样。”裴明疏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裴清直接推打开了裴明疏的手臂，“这是我和他的事，不到你，你退，那正好。”

    裴清追了上去，裴明疏留在原地，腰靠在书桌的边缘，延迟地也了气。

    以前莫尹是在装，装可怜装天真，也装人。

    到后来，莫尹不装了，他终于了他的真面目，如野兽般的冷酷、残忍。

    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竟能由同一个人完演绎。

    更可怕的是，在意识到自己被欺骗被玩之后，裴明疏却没法说服自己将自己的面孔也变成相反的一面，去将直接转化成恨，人不是机，输输动动手指调整数据就行。

    莫尹所对他们展来的清晰的恨意竟牢牢地牵动着他的心，让他移不开地去欣赏他的真实。

    裴明疏甚至觉得恨他的莫尹比假装他的莫尹更刻地引着他。

    然后，莫尹突然说，他不恨他们了。

    心在那一瞬间“咚”的一声发了沉沉的坠般的声响，剧烈地在裴明疏的耳回，而他还要假装若无其事，理智沉着地规劝裴清，事到这里结束就是刚刚好。

    明明是他先提的要送莫尹国，可怎么莫尹真放了，他反而心像被揪了般难受，呼都闷闷地沉。

    裴清毫无顾忌地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莫尹在房间里收拾东西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，就是一些基本的衣。

    裴清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莫尹由他拉着，平静：“申请学校还有一段时间，我先搬去住。”

    裴清脸上肌了，“可以，我帮你找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，”莫尹回手叠衣服，“不过请你别跟着我，”他说完抬，脸上表平和，不是赌气也是不是激将，“这次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裴清嘴角微勾，睛奇亮无比，“你想利用我的时候，就随心所地招惹我，想结束了，就拍拍走人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哪，我就去哪，”裴清伸手，重新拽住莫尹的手腕，他抓得很，“我们没完。”

    手腕被提着，莫尹低着另一手着的一角，他缓缓：“你爸爸害死了我父母，我也害死了你爸爸，你要怎么跟我没完？”

    莫尹语调逐渐提升，他抬，目光炽烈，他重复反问，“裴清，你说说，你要怎么跟我没完？”

    裴清目光摇动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与他之间呢？

    如果他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，如果没有一开始那件事，或许他们会在校园相遇，会在街边肩，会因共同认识的朋友而在某年某月某日相识……

    他真不甘心，凭什么，凭什么这么对他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