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超级合成人带走的那些自然人已经完全了新的文明，他们本都对灭绝主义，以及自然人如何苦苦挣扎的事实都一无所知，在这样的况，他们等于放弃了自然人文明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谬论。”

    “你我还活着，章峰还活着，自然人的文明怎么就灭绝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章峰是依靠着我而存活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那纯粹的自然人不就只剩你我了？”

    莫尹微笑，他隔着风沙，手指了指自己，又转而指向天枢。

    “天枢，猎手文明与灭绝主义的合者，你告诉我，当你一无所知地那些小世界时，生与死，你都曾作过抉择，无论是生存还是毁灭，那都是灭绝主义的推手，还是你自己的选择？到底灭绝主义是你的敌人，还是你的敌人本就是你自己？”

    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只有更加剧烈的风沙，不用神力抵挡的莫尹抬起胳膊，被狂风得微微后退，双脚陷在地的沙土中。

    莫尹厉声：“到底是它在控制你，还是你在控制它，天枢，你好好想清楚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早已战胜了灭绝主义，你不肯面对的一直都是那些死去的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就像那些死去的自然人，他们不是死于灭绝主义，而是章峰的暴力统治——”

    “那些跟随着你的人也不是死于灭绝主义，而是死于你错误的决策——”

    陡然狂暴的风沙将人卷起，从未有过的失重无力从膛蔓延至四肢，莫尹无比坦然、面平静地看着视线中上颠倒的血月，神力的释放就在他的一念之间，然而他不是因神力而大，是他在控制它，而不是他要依赖它，即使是选择死亡，也不是受它的涉，他的意志凌驾于神力之上，所以他在此刻无所畏惧——

    那么天枢，你呢？

    莫尹闭上睛，放松地失重坠。

    耳边呼呼的风声忽然静止，即将坠落到地面的瞬间，凝固的风沙如一双手般托住了莫尹，同时现在他面前的是急速靠近，半跪在地上的天枢。

    天枢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，中充满着烈而复杂的绪，视线像是要将莫尹穿一般，莫尹却闲适：“急什么？就算在这里摔死，也不是真正的死亡，放心，只要我不想，没什么能让我死。”

    天枢：“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这么脆弱的人吗？”莫尹不听，“我以为你至少得在我摔得粉碎骨时才肯直面真相呢。”

    风沙散开，莫尹顺势坐，天枢凝视着他，：“我已经见过了太多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死亡并不可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