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……莞……”今夜的赵行，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。

    姜莞怔然一瞬，蓦地松开了他。

    可他这幅嘴脸，仍叫人觉得恶心！

    “好好活着吧，阿莞，没什么比活着更要的。”

    只是困顿十年，而今总算是明白了。

    是因为碰过他，她才觉得脏。

    日前赵奕留宿玉华楼，她正在柳国公府赴宴客，消息传来，有人冷嘲讽，有人凑上前来看闹。

    郑皇后是晋和帝发妻，今岁不过四十，帝后伉俪，郑皇后少了后争艳的烦心事，自然保养的极好。

    只是想想此刻章殿的另一人，姜莞脸上好看的柳叶眉往一拢了拢。

    光是听一听柳明华的声音，她就觉得想吐。

，压在心的委屈，在今夜悉数爆发。

    盛京才了十一月，初雪就已经落过了。

    对，赵行已经油尽灯枯，她实在不必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一双手。

    她见姜莞一儿的喜庆颜，小姑娘生的那样漂亮，任谁见了都会喜，便冲着姜莞招手，叫她近说话：“外面风雪才停，怎么一个人来，不要多礼了，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明明只是小姑娘间玩笑似的争风之语，姜莞心却翻涌起阵阵恶心。

    十月，姜氏薨。

    “还有我——还有我，赵行。”姜莞欺上前，看着那张最熟悉的脸，倏尔周凛冽，她抬手，那样细的手，虎正好钳上赵行咽，她在将五指收拢，“你知我心悦他，你还敢说你知！你既知，却要坏了我与他的大好姻缘，一箭双雕，真不愧是你！先帝许我父亲为我另觅佳婿之时，你该有多得意啊。”

    昭元七月七月，昭元帝崩于福宁，留遗诏册立皇太弟。

    他就要死了，她的积怨，满腔恨意，也会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松……手。”赵行眸中在初见她来时的那光亮彻底熄灭，他并不挣扎，却劝姜莞，“别杀人，我已……本就是，油尽灯枯了……”

    想想多好笑，珠珠与他了快十年夫妻，如今倒嫌他脏了。

    他的小姑娘，被人骗的那样彻底，以为与他有泼天之恨。

    小黄门很快去而复返，猫着腰毕恭毕敬把她往殿迎。

    姜莞取了帕手，那白净的湖丝苏绣帕又被她弃如敝屐。

    所谓真相，并不是要给心之人余生蒙上影的。

    原来他的心，就这样委屈的过了十年啊。

    只要三郎留有一丝人，善待于她，至少她余生还能好好活去。

    他太了解赵奕了。

    再怎么善待于珠珠，这辈也不会给她任何名分。

    赵行直往压。

    混中有人伸罪恶的一只手，推了她一把，叫她在这样的时节跌落荷塘。

    姜莞咬了后槽牙：“我自然好好活着。我与他的和满人生，你这辈，辈，永生永世也不要再想来打搅拆散了！”

    而今裹上一层白，难得有了几分憨态。

    他也不想说。

    即便是他健时，她想要他的命，他……又怎么会不给呢？

    第1章 惩罚

    早起银装素裹，四目皆皑皑。

    昨儿了今年的第二场雪，比场大得多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一旁柳明华恨恨的咬牙，等姜莞在郑皇后手边坐去，她才笑说：“可见圣人何等偏心，我来时也不见圣人这样关切，果然小人儿走到哪里都招人心疼，阿莞今儿可比我穿的厚实多了。”

    无论他说什么，她都不会信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八月荣王持大行皇帝遗诏登基，立发妻荣王妃为中皇后，褫先皇后姜氏尊号，移居铜雀台。

    但只要赵奕心底有那么哪怕一丝柔，野心之外分一丁的柔给珠珠，也足够赵奕哄着她过完半辈的。

    一面说，转又吩咐小监去取个手炉来，唯恐冻着姜莞似的。

    姜莞穿了件茜红琵琶袖异满绣芙蓉的对襟袄，领纯白的兔风领了一圈儿，把她一张小脸堆在里，越发衬她珠圆玉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这城原本是庄严肃穆的，她往常到章殿来拜见郑皇后，所见红墙碧瓦，无不是天家威严之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