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与赵行直言中由，明明不愿骗他糊他，却不得不假借此等荒谬之事说与他知。

    故而他不再犹豫，声清亮：“那你也不要费心了，到了汝平，我来安排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万一她真因此事而生心，那才是要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她垂首去，声音发闷：“后来清沅表嫁国公府，他新鲜了几个月，便开始在外面寻问柳，夜不归家，让表成了盛京女眷中的笑话，国公夫人还要去责问表，缘何拴不住夫郎的心，令成国公府如此为人耻笑。”

    珠珠心思又最净，倒确实说得过去。

    赵行神越发温和。

    而姜莞所难过的，是她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姜莞的车里炭炉烧的要更旺些，她又是刚醒来，面颊挂着薄粉，睡惺忪的了车。

    她也算是通透的，没有立时被这样的梦给魇住，连着梦了两场还能稳住心神，已经很不容易。

    怪不得他们来的这样早。

    她蹙拢着眉心往街方向看过去，成国公府两辆辕车正缓缓而来。

    赵行的佛青大氅搭在臂弯里，见她车，提着大氅罩在姜莞上，一面替她系好，一面与她：“成国公府的车到了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说到真意切，似是忆起梦中场景，尽垂首，赵行也能看见她圈微红。

    这事儿是不是很荒谬？听起来简直就是小孩胡闹一样的玩笑话。

    可我实打实的梦见了……我恐此事成心，所以打定主意，今次汝平之行，一定要确定这究竟是我胡思想的梦，还是上天示警。”

    车凝重的气氛消散，姜莞圈的红也褪去，她笑着调侃：“二哥哥方才一定想劝我，此乃怪力神，这会儿又怕我说？”

    偏偏是姜莞……

    倘或旁人与赵行说这番话，早被他赶车去。

    赵行随她说，并不反驳，好半晌后又哄着她该补上一觉，余一概不提。

    “别胡说。”赵行看她绪来的快去的也快，此时语气又是那样快，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，唯独听不得她那句邪祟侵，“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，别挂在嘴上说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不，姜莞却顿时清醒，底雾随之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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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行知他该把人哄一哄，劝过去，让她别把这个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若此番无事，那就是我弱，或有邪祟侵，或病中多思，才引得发梦一场！从汝平回来，我让姑母领我到大相国寺去多烧两香，再不胡思想！”

    韩令芙往年是不常跟着到汝平来的，今年八成是因赵行带着，少不了要多看顾众人些，再加上以为她大病初愈或许不来，所以才跟着韩沛昭一块儿过来。

    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上天示警。

    怪力神，何况是如此荒诞的梦境。

    然则于赵行而言，不过就是盯个梢，又有什么大不了。

    姜莞仰着小脸看赵行：“她八成冲着你来的。”

    十四岁的小娘，为梦境所困，本就是理中事。

    不过珠珠，若是此番无事……”

    她才不去。

    赵行恍然大悟：“你昨夜里又梦见了，所以一夜难眠，为此事而忧心不已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司昭之心。

    姜莞掐着自己手心，一面一面说是：“我本犹豫的很，另想了一番说辞打算糊过去，但实在不想骗二哥哥。

    巳时已过，晨雾早已散去。

    赵行只说不知：“你还冷不冷？刚睡醒，别吃了风，不然你先去。”

    所以昨夜她未曾睡好，今天又把这话说给他听。

    姜莞啧了声：“韩令芙怎么也来了。”

    赵行蹙眉，抬手去她的：“别胡说，我不知她会来。”

    她见赵行眉间染上不耐，心了然，于是在韩沛昭领着韩令芙款步过来时候，更往赵行边靠近了些。

    可今天日光不算好，金盘羞怯的藏于厚重云层里，无法去冬日凛冽与寒霜。

一容上乘的婢女颠鸾倒凤，不知天地为何。”

    届时我命人暗中盯他，有任何风草动，第一时间告诉你，你那个梦要真是上天示警，抓他一个现行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