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姑娘直到了主院正堂屋都没把兜帽摘去。

    屋里其他人是没心思理会她二人的怪异打扮，唯独赵行微不可察拢了眉心问姜莞：“发是的？”

    她平日里不带兜帽，总是嫌遮着她的脑袋，压抑得很。

    姜莞说是，怕他不兴，连声解释：“饭后跟宁宁去泡池，元福来传话那会儿我们俩才泡完来，这不就因为发半，才带着兜帽过来，二哥哥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泡了池肤都泡开了，发微更容易招寒气，赵行招手让人抬了个小炉架在她二人旁，摆手让她们坐。

    姜莞这才去睨韩沛昭。

    他大约酒后初醒，被这样的事打懵了，此时脸不好看。

    从前他眠宿柳，些事，其实习惯了，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大肆声张给他闹开。

    今日没想到被赵行边的才抓了个正着，如今得行中人尽皆知，想瞒也瞒不住。

    韩令芙蔫儿着，以为此事丢了大人，更白着一张脸不说话。

    至于李家那几个——李存愈也未必是个多能立得住的人，否则前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，与人讲和。

    李玉棋红着眶只知搭搭。那个小的年纪实在太小，不适合现在这样的场合，赵行压儿就没让她过来。

    姜莞心里是堵着一恶气的。

    她侧目看赵行，赵行不动声与她一颔首，她才开，冷冷质问韩沛昭：“不知韩大郎君对我大表是有什么不满意，要你在初至行第一天就这等荒唐事来？”

    韩沛昭不喜她，然而他目理亏，闻言也只是脸更寒更黑：“我对裴大姑娘没有任何不满意。”

    河东裴氏嫡女，年少随母京，只小住三个月，贤婉之名就传遍了盛京门。

    这样的姑娘，最适合娶回家中正妻。

    但不了他在外风。

    “阿莞，这事儿是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个误会是吧？”周宛宁都用不着姜莞开驳回去，着姜莞手背先她一步反问韩令芙，“二殿边的才污蔑你兄，还是云黛扯谎以死来诬告？这话就不要说了吧？

    你是觉得你兄这样没脸的事，我们还得包容谅他？这又是你家的理是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，不是……兄他吃醉了……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很不用跟我说这些！”姜莞似是真的动了怒，听韩令芙这番狡辩言辞，在扶手上重重一拍，满目寒霜，“席上多少人吃了酒？原也不是他一人吃醉！怎的旁人没有犯这事，单就他一人？再者说，事是自己的，错了，得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