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令芙横两步上去，拦在他前：“刚才你怎么不说？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这么要的事你怎么没想到？你明明……你明明已经认了！”

    是，最要命的就在于，他昏脑涨没能想起这些，当姜莞咄咄人，李玉棋声要他给个代的时候，他默认了。

    是他行事荒唐，见起意。

    现在突然悔，又无凭证，便会连李家也一并得罪透彻。

    韩沛昭思量再三，抬手在韩令芙肩膀上了一把：“我去见二殿，你在依山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赵行不在主院，底的才们说他到绿腰去寻姜莞了，韩沛昭没法当着姜莞的面跟赵行说这事，更不愿意到姜莞的地方去，便就在主院外等。

    而绿腰正堂中，赵行和姜莞一左一右坐在步床上，黑漆描金小案上除了两杯茶外，还躺着一只致小香包。

    香包被人理过，里面的香已经全都取了来，只依稀可闻见一缕淡淡梅香气。

    姜莞要上手去拿，被赵行横伸过来的手挡住：“别碰。”

    她抿：“里面的香，你取来找人验过了？”

    赵行知她一向不喜韩令芙，从前看在赵奕的面上，对韩沛昭还算客气，如今她同赵奕闹成这样，自然连带着看韩沛昭不顺。

    再加上先前两场梦境，她先为主不喜韩沛昭，想要退掉裴家和成国公府这桩婚事的心太定了。

    今天抓了韩沛昭一个现行，可是一个时辰都不到，他拿着这东西来见她，说一切可能都是他们搞错了，她大抵是不太能接受的。

    赵行温声叫她：“珠珠，我若没有查清楚，怎么会拿着这香包来与你说这些？”

    那是才们在荷塘边上捡起来的。

    天寒地冻，没有人会去荷塘赏景。

    只有云黛了一次塘，所以很显然这香包是她遗落在荷塘那里的。

    被救上来之后所有人都手忙脚，也无人留意到这只香包。

    他本打算归原主，吩咐人送回去给云黛，是元福说这香料似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赵行是谨慎的人，元福又的确懂香，他便差人传了医官来看，方才知晓这小小香包中居然藏着之。

    姜莞指尖微颤，显然不愿意承认：“也许是去救她的时候，旁人遗落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尾音渐次弱来，自己都不相信这话。

    当一切都太过巧合，若是摒除先为主的不喜，以公平些的立场来看，韩沛昭是极有可能受了这香包影响，才会那般举止荒唐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我都说服不了自己。”姜莞垂眸，显得有些丧气，“那就是错怪了他，倒不是他迷心窍，风成。”

    赵行心动了，有些无奈：“你还是不想让裴清沅嫁成国公府。”

    第22章 占有

    姜莞有些丧气。

    手肘枕在金漆缠枝莲三足凭几上，三番五次的叹声来。

    直到赵行问了这样一句，她才有所反应，也只是好半晌后才了：“韩沛昭这事儿算是事有因，故而我那两场梦境，虽有示警的意思在，恐怕也少了前因后果。换句话说，梦中表婚后过得不好，说不定也是有别的原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