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。”

    赵行缓缓起，理了理坐褶皱来的锦袍，随手抄起方才脱置于一旁的玄满绣仙鹤的大氅搭在臂弯上，一面提步往外走，一面吩咐由：“尚书亲自带人去一趟吧，其他人去，恐怕柳国公不会轻易叫人把他儿带到刑来问话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铁了心了。

    徐二人知多说无益，又看他背影那样定，已经了门往正堂而去，心不免叹气。

    徐照恩甚至在由肩膀上重重一拍，一时无话，疾步跟上赵行不提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由亲自带人到国公府去传召柳冉到堂，柳国公再有心阻挠，也总不能来。

    何况此案闹得满城风雨，在御前是过了一回的，他也只能看着柳冉被刑的人带走，而后寒着一张脸匆匆去了柳明华院中。

    那边由带着人回刑，免不了为百姓所见，只是先前五城兵司在城抓了不少人，这会儿人心惶惶，再这件事盖棺定论之前，也不敢在胡说八，生怕抓到他们自己上去。

    可又耐不住好奇心，竟成群围着跟去了刑官署。

    官署于城边上，哪里由得百姓围观？

    由黑着脸吩咐人将围观百姓驱散，特意代了别伤人，领着人府衙之后，令左右将大门闭起来。

    柳冉直到站在堂都还是一脸的平和。

    他五官周正，眉大，本生了张辈看了会慈，平辈人瞧着他温和，晚辈见了愿意黏着他的讨喜的脸。

    他上堂不跪，平和了半晌才笑弯了眉同赵行见礼：“二殿。”

    赵行端坐堂上，浩气舒的牌匾悬于，他眯打量柳冉良久，开门见山问：“昨夜你让人在明丰银号支取白银一千两并黄金二十两，作为何用？”

    柳冉面不改，仍旧在笑：“明丰银号里都是这些年我家中为我妹妹存的，她昨日与我说想在江南置办一些产业，等我阿娘这次病好后，想陪着我阿娘到江南小住一些时日，将养。”

    他挑眉看赵行：“我一向疼这个妹妹，一如二殿心疼姜大姑娘，她既然开了这个，又非要用自己的钱去置办产业，我作为兄，难连这小事也不允她吗？自然是连夜让人到银号取了银，赶路往江南去了。”

    徐二人于堂中又对视，显然柳冉是有备而来。

    他们了半辈刑名，压儿就不信天底会有这么巧的事。

    何况置办产业，一千两白银已经足够多，那些产业就算归在柳明华名，她远在盛京，并不会住江南一代，买上些田产，间铺面，何须多支二十两黄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