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
    士族小娘十指不沾，她那双手一贯保养得很好，在木制牢门上拍那么两，手心登时通红一片。

    她却不觉得疼：“你太得意了，我看不惯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饶是姜莞考虑过好多况，甚至都有可能是她幼时顽劣，曾与不经意间得罪过柳明华，被柳明华牢牢记在心里，大了之后要报复回来。

    却唯独没想过，会听到这么一句话。

    姜莞脸上的寡淡有一瞬崩塌：“因为，看不惯我？”

    “对！”

    柳明华越发咬重话音：“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有，凭什么？那些人围在你边，你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，姜莞，你真的很让人讨厌！——不，是恨！你自己不知吗？

    生来顺遂的小娘，是最容易招人生恨的！

    不光是你，还有裴清沅，周宛宁，这些人，你们这些人，都该死！”

    她如同疯一般，叫骂着，不知牵扯上多少人。

    姜莞一窒，那无端的怒火，簇簇烧起来，且越烧越旺：“你嫉妒我？柳明华，你疯了吧？”

    她无论如何也很难接受这样的说法：“盛京无人不知，柳国公疼你比之我阿耶我本是有过之无不及，你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，国公夫妇还有你大兄，替你一力承担，兜到底。

    你们柳家走到今天这地步，全是叫你一个人给连累的。

    你嫉妒我？你觉得我生来顺遂？”

    她忽而想起什么，语气便越发讥讽：“是，你生来被抱错了，落在外数年，可你是不是也回到国公府了？

    就因为这样，你阿耶阿娘对你百般溺，你却因为那几年的不如意，居然怀着最大的恶意看待边所有人，就这么活了十几年？”

    姜莞简直觉得不可思议，更无法理解！

    柳明华恶狠狠地瞪着她：“你说得好轻松啊。那几年的不如意？那些年我落在外，本来认命了的，结果我居然本不该是那样的命数！

    养我的那家人，死了发妻，续弦再娶，对我动辄打骂。

    姜莞，我回到国公府的前两年几乎不在外走动，你以为是因为我怯懦，我认生？”

    她边的冷然，很快化作苦涩：“我浑带伤，手脚生冻疮，虚弱，在国公府养了整整两年，才能见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