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双宜不肯叫姜莞好过，护着沈宝芝，郑皇后看在她的面上，再有火气，也发散不来了。

    周宛宁也是瞧清楚了，心里才更不平。

    但没办法。

    总得有人给了台阶，好叫圣人来。

    她咬咬牙，委屈的叫圣人：“别的都没什么，是我太急，方才在英玉还险些与沈大娘动了手，实在看不过她这样的派，倒像是莞莞欺负了她。

    圣人若要怪罪，便只怪我一个吧。

    我若是脾气收敛一些，也不至于把事闹得这样大，毁了圣人这个宴。”

    郑皇后去看郑双宜，郑双宜只是笑着摇。

    于是郑皇后摆手说算了：“你们也收拾收拾回家去吧，你这个脾气，从小就这样，护短不认人的，珠珠有你这样的闺中知己，也是她的福气。

    左右是你们小姑娘家拌嘴的那事儿，还不值当真要把你罚上一通。

    我这里若罚了你，等回了家去，你阿耶阿娘岂不是要罚的更重吗？

    去吧，这事儿不许再提了，再叫我知你们为这些闹起来，可再没有这样好说话的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郑双雪和郑双容两姊妹也一起了回郑府，章殿只有郑双宜一人留了来。

    她陪着郑皇后双陆，一时竟也不落风。

    郑皇后面上的郁才褪去些：“你小小年纪，这个倒的好。”

    郑双宜笑的温和：“阿耶说姑母在家姑娘时候最双陆，的又好，我从小就不围棋，祖父手把手指过，我也没什么益，后来发现我双陆的还行，索叫我学这个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是专门为了讨好中特意学，特意练的。

    但她当然不会说。

    郑皇后闻言，笑意更郁：“你在京城也不会待很久，等再过几个月，我留心些你的婚事，往后不是嫁在外，还是嫁到盛京来，你的日只清净富贵的过，去这些人的乌糟事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她话音稍顿，抬看过去：“沈宝芝是个最纵不过的，为着她阿娘，没人肯跟她计较，她自己也不知收敛。

    姜莞那边……她倒好些，可先前三郎在婚事上是将她与沛国公府给得罪了的，她如今见了你，也不会生半分亲近的心。

    你只兴兴玩儿你的，她们有什么矛盾，闹便闹去，你不要再手了，反倒搅和去，得你也一麻烦，知了吗？”

    第166章 朋友（二更）

    回府的车上，姜莞始终铁青着面。

    裴清沅和周宛宁面面相觑，一时也不知怎么开解她。

    好半晌，车动的沉闷声音越发叫车厢中气氛凝肃，周宛宁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的，轻轻一跺脚：“你要早说这样气不过，我就是拼着受罚挨骂，在英玉那会儿也抓了她打一顿算了！或是到了圣人跟前，痛痛快快闹上一场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？

    倒过你现在这模样，闷不吭声，自己生闷气！”

    姜莞秀眉仍然蹙拢着，不过她递过去一只手，覆在周宛宁手背上：“那你成什么了？市井泼妇吗？”

    周宛宁固然不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她只是直，张扬又烈的活着。

    又不是那嚣张跋扈，纵刁蛮的女孩儿。

    这两者之间，差别可大了去了。

    姜莞气：“一个沈宝芝，我还不放在里，她也不值当我为她气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