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郑重其事。

    小打小闹揭过去，这事儿已经好些天没人提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钱阆士一本奏折把郑家给参了，谁还放在心上？

    赵曦月真吃了什么亏吗？

    那天她们都在。

    郑双容固然言辞无状，可是她的那些话，只能说是语气不好，吻不善，不该是对待天家公主该有的态度，要非说冲撞无礼，还不大算得上。

    如今倒突然得这样。

    官家罚的旨意才了没几日，圣人跟其后。

    且比官家罚的还要重。

    裴清沅听到这里也愣了一瞬：“这是怎么了？前些日你和宛宁还为这些事疼不已呢，见着郑家姊妹几个就心烦，想着圣人那样偏袒她们家，她们姊妹在盛京横着走都没人敢，连沈宝芝都低了服了。

    本来前几天肃王到郑家去降旨问罪就够叫人意外了，今儿怎么连圣人都这样？”

    姜莞缜着脸，摇说不知：“这几天二哥哥也没，我想着他应该是里有事儿不大方便来，横竖我也没什么要事，就没让表哥他们帮我去请二哥哥来见。

    看来，里的确是了变故，他留在里是陪着圣人的。

    这事儿恐怕与郑家有莫大关系，否则圣人无论如何不会突然变了态度，对郑双容这样重罚。”

    遣送回家，关家祠，还派了里的礼教嬷嬷随行教。

    官家的旨意虽然也是说郑氏教女无方，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。

    圣人此举无异于告诉天人，郑家就是教不好女儿，礼教规矩一塌糊涂，连她这个亲姑母都看不过了。

    这郑家的脸面就大了。

    郑青之还要再盛京为官，郑家兄弟姊妹还要在京中行走数月，这还有什么脸面可言？

    裴清沅想的倒不是这些。

    她握着姜莞手腕，急急问她：“意思是圣人往后都不会再那样偏袒郑家？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。

    郑家能有今日荣耀，谁不知全是靠着圣人呢？

    官家年轻时候何等杀伐果决的一个人，先我在家，阿耶和弟弟偶尔提起来，郑家这些年的那些事，甚至是他家中侄欺男霸女那些烂事，底官员不敢，上的不敢回禀到官家跟前，可官家真的不知吗？

    睁一只闭一只，还给郑家加官爵，推恩奉赏，勋贵满门，可不比沛国公府都更面吗？

    都是百年士族门阀，莫说我们河东裴氏了，就是把琅琊王氏兰陵萧氏那些人家全都加在一块儿，谁家能比得过他家？

    你往前都不要数百年，就是五六十年，荥郑氏又何曾是如今光景？”

    她把这些话拎来说，也是实在憋不住。

    姜莞还意外的。

    毕竟表的什么样，她清楚。

    背地里议论人都不大肯的，更别说是什么士族门楣，拎起来一顿说，放在平日里说都不会说半个字。

    可见这气也是憋得实在久了。

    她这样的憋闷，也只能是在家中时候耳濡目染听多了。

    小姑父还算立得住也稳重的，况且裴氏与沛国公府结了姻亲，如今也不在盛京搅和，同那些士族也没有什么恩怨纠葛，尚且看不惯郑氏呢。

    那就更不要说别的人家了。

    “圣人是不是真的丢开手不郑家了我也不知，也许是郑家一时了什么惹恼了圣人，但毕竟是一脉相承的骨血至亲，说不准哪天就回心转意了，总比咱们这些人亲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