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盛京人，河东裴氏，你或许也听过，如今在舅舅家里住着，只是过来京城探亲走动的。”

    裴清沅还是笑的，语气也很温和：“你想到我屋里当差服侍吗？我倒是不缺端茶递的，就是伺候笔墨上，一直缺个可心的。

    从家里过来带不了那么多人，在这边又没遇上合适的，想着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回去了，也不惦记这个。

    既然正好遇见了你，你又读过书，在我跟前伺候笔墨最合适不过。

    也不辛苦，就是研磨铺纸，帮我整理小书房，收拾我写好的纸画好的画。

    倘或有不懂的或是不会的，我慢慢地教你。

    只是若在我跟前当差得当，数月后我回河东，你得跟着我一起回去。

    可别说叫我费心思教你一场，你转过来翻脸不认人，又要留在舅母边，倒白费我一番工夫。”

    温莹啊了一声，本就没有迟疑的，立时就把裴清沅的话接了过来：“娘这话太抬举婢了，您肯留婢在边当差，已经是婢天大的福气了。

    何况娘还肯指婢，教导婢。

    就是怕婢生来蠢笨，学不好，会惹得娘不痛快的。”

    这就都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顾氏先摆了摆手：“你也不用说这个。清沅是最好的，她也不会跟你发脾气，否则今儿也不会开要你了。

    她如今也只是问你，倘或她觉得你在边当差服侍很合心意，你肯不肯跟她回河东去呢。

    河东于你而言，毕竟是山远，你既没去过，又是在京畿附近大的，对那边没什么。

    回真去了，人生地不熟，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盛京来。

    看你自己的意思。

    你要是愿意，就去清沅边伺候着，要是不想考虑那么远的事儿，我们家里原是不兴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这话的，所以你既然要留，也给你安排好了去，咱们就得事先把话全都给说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这些都是最浅显的理，温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。

    门大里，本来规矩就要更多些。

    她是外小地方来的，一次来人家这宅大院里，见了这么多的贵人，听人家把这些规矩先立清楚，她其实也松了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