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半凉了，心大半还是姜莞吃的。

    赵行往石凳上坐过去，抬手了白瓷茶壶：“茶凉了，就不要吃了。”

    姜莞说没吃：“我又不吃这样的凉茶，方才阿月她们吃得多，我就吃了几块儿糕而已。”

    赵行说好，撤回手来，跟着又问她：“你要找我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呀，就是人太多了，也说不上两句话。”姜莞手肘撑在石桌上，掌心托着，闪着一双凌凌的看赵行，“刚才阿月说影玩儿腻了要过去，我才想着把你叫过来说会儿话。

    不然去了那边闹哄哄的，你又不能总守在我旁边儿。

    我最怕袁明那张嘴，谁要听他揶揄编排我呀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会。”

    赵行笑的无奈，接了一句：“他刚无遮拦说错话，叫他兄数落了两句，今儿他不敢招惹你。”

    姜莞也不在意那个，戳着面前小碟：“也不是非要跟你说些什么，只是今天你生辰，十八岁了，还没单独跟你说一声生辰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没有要私里再送给我的东西了？”

    这倒不是说私相授受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除了前几年时间之外，每年她都会准备两份儿礼。

    一样跟着大家一块儿上礼单，另一样就是私里送他的。

    他常年着的那个扳指，就是这么来的。

    姜莞听了这话却掩笑起来：“我今年给你准备的都是好的东西，怎么还来要我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没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赵行不免叹一声：“可见这年纪越越大，是越来越淡了，往年都还准备两份儿礼呢，如今女郎大了，行过笄礼了，倒只说礼贵重不贵重，全然不提心意二字了，实在叫人好生心寒。”

    姜莞怔了怔，愣怔过后，睛闪了又闪：“你这又是打哪里学来的？跟谁学的这一呀？”

    赵行看她那样实在可，想想也不再逗她，笑着说没有：“想你前些时日总这样装腔作势的说话，便试着学了一学，没成想确实有意思。

    礼不礼的，只要是你送的，便都是心意，没准备就没准备吧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没准备啦？”

    姜莞往前欠了欠，目光灼灼，把视线投赵行眸中去：“我不就是最好的礼？蜀王殿未免也太贪心，得了天最名贵的宝珠，竟还不知足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