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

    当初给姜莞指婚，那本就是她的心思。

    他本来也以为她心最中意的是郑家的元娘。

    可当她开提起姜莞，他又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。

    姜护再持中正，秉持中立，三郎真了沛国公府的女婿，难将来姜护父还能看着大郎不容他？

    就哪怕是封地偏远清苦一些，要把他赶京城，姜护父那样护短的人，都未必肯叫姜莞跟着去吃那份儿苦，必定是不肯的。

    说来说去，也全是为了三郎的前程谋划着。

    若是郑家，反倒不成了。

    现在嘛，姜莞不行，裴清沅又是姜氏看中的，要说给赵然的。

    她特意要同他说，也只能是三郎的婚事。

    晋和帝了郑皇后的手心儿：“你也会说他还得要三两年才十八，议亲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官家。”

    郑皇后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笑意，语气淡淡的，柔婉着，打断了晋和帝：“我说了，自个儿的，我心里最有数。

    我不问你胡御医究竟是怎么说，可你又能瞒我多少？

    这些日以来，愈发觉得神不济，时常。

    胡御医几次来请平安脉，都再三的叮嘱代。

    我也不是傻，连如今自己底拖垮了都不知晓。

    三郎还没大呢，我却未必能瞧着他封王娶妻那一日了。”

    晋和帝咙发。

    他同皇后是少年结发，这一辈，心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，有一天，她不在了，那是什么样的光景。

    知她不好，他很用心，也叫御医院上尽力，保养着这么多年。

    结果还是不行。

    晋和帝脸不大好看。

    郑皇后摇摇：“人不都有那么一天啊？谁又能真正生不老呢？况又不是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既知我听不得这些，还要说。”

    晋和帝沉了沉声，又重重叹息：“就是想得太多，近来才越发养不好。

    我想了想，贞妃上回代行六事，的也不错。

    她本分，是个谨小慎微的人，又聪明有分寸，从不敢不恭敬着。

    你只好好保养，那些琐碎的杂事儿就给她去心料理。

    御医院上拼着毕生所学，怎么调养不好你的？

    你却不该个不听话的病人，劳心劳神的。”

    郑皇后如今对中权柄四个字似也不在意。

    晋和帝说要把六事贞妃料理，她无动于衷，跟没听见似的，只笑着说是，却不叫他继续打岔：“我便是为了官家，为了孩们，也该好好养着呢，可官家倒别同我打这个岔。

    三郎的婚事，我想早些定。

    正好二郎才封王又得了指婚，这时候把三郎的婚事一并定也算是喜上加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