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，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？

    可她是个人。

    是有血有，活生生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隐忍了几十年，谨小慎微，无一敢行差踏错，怎么就也不成呢？

    “阿月，你去见蜀王殿，他到底知不知，这里是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赵曦月稍稍变了脸。

    贞贵妃心一沉：“果然是有事儿的吧？并不是无故如此的对吗？蜀王殿知，也都告诉了你？”

    她重重：“二兄疼我，我去问的时候，他也没打算瞒着什么，母妃想知，我说给母妃听，但您听了……您听了得宽宽心才好。”

    第287章 承诺（二更）

    就连贞贵妃自己都不晓得她是以何心听完那些话的。

    因为皇后要给她的侄女儿讨一个王妃的位分，在某意义上来说，她是跟官家讨一个郑家的来日安稳。

    郑家近来接连遭责，一再被贬斥，皇后要了这个保证，还要把她和孙氏往前推。

    一直推到风浪尖上去。

    贞贵妃想笑笑不来，好像有那么一劲儿，卯足了，想骂人，又不能。

    她吗？

    对于官家而言，她也好，孙家也罢，都只是小玩意。

    只要能哄着郑皇后兴，是死是活又有什么相？

    御史言官的诛笔伐，她得承受着，孙家亦然。

    她不好，只是个婢，了二品妃，已是天大的福气。

    现在还了一品贵妃，掌着中权柄，摄六事。

    她凭什么？

    孙家又凭什么——

    “孙家是小门，我虽不是卖到里来，当年也是正经八百选里，去了先太后里当差服侍，但基，就是上不了台面，对于前朝的大人们而言，这里面可以有许多的贵人，人，甚至是嫔，可其他的不成。”

    贞贵妃的神到底变得苦涩：“我生了你，官家疼你，我几十年本分，从不争，从不妄想，所以熬到今年，晋个妃位，御史言官不说什么。

    我实在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不去，声儿是哽咽的。

    她又抬手，抹去角的一滴泪。

    赵曦月心里也不好受：“阿娘。”

    贞贵妃从听不得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因是僭越，所以不敢。

    今日她听赵曦月这样叫，心底却莫名生一畅快来。

    她侧目望去，赵曦月递了只手来，覆在贞贵妃手背上，手心收拢，把贞贵妃的手握着：“阿娘总教我的那些理，我都记得了，所以阿娘别生气，别难过。

    御史言官诛笔伐，也诛不到阿娘上，更伐不了孙氏一族。

    我是大邺的大公主，是父皇的掌珠。

    有我护着阿娘，护着孙家，谁也别想害你们，就算是圣人也不行！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晋和帝来的时候，赵曦月早已经把贞贵妃给劝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