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国公府，韩家，赵奕。

    这一连串的关系在姜元瞻脑海中迅速闪过。

    他很快冷静来。

    一则刘全辛敢坦白直言，就算真的是赵奕动的手脚，暂且也难以拿住把柄。

    二则越是这样暧昧的关系，在外面不相的人里看来，才越是显得清白。

    否则一旦了事，被人拿住，岂不是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赵奕上去吗？

    尽成国公府早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但成国公还在，韩家后人也还在。

    真有私往来，要辅佐赵奕，妄图挣一份儿从龙之功，从而启复，指望着将来还可以恢复昔年风光，那也不是没可能。

    姜元瞻似笑非笑，收回目光，视线悠悠然落在了宇文是昶的尸上面，意味不明低语：“成国公府韩家啊——那确实是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第297章 聪明人

    刘全辛一颗心直坠谷底去。

    姜元瞻这一声怪气的，怎么不明显呢？

    只是他跟成国公府的那关系，瞒也瞒不住。

    就算他不说，姜元瞻往辽东去一封书信，也问的一清二楚了。

    叫姜元瞻跟姜护问来，他更百莫辩。

    是以刘全辛了一气：“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敢叹息：“成国公府是自己坏了事，我虽然为老国公惋惜，可错了就是错了，这没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至于我自己——今次的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，等到事传回盛京，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
    还得多谢将军的一番好意，有心为我辩护一二。

    可却实在不必。

    军中有军中的避讳。

    若是给官家觉着经此一事，将军与我是沆瀣一气的，反倒对将军不好，只恐怕对将军前程有损。

    所以将军的心意我领了，可求就真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不用就不用吧，反正姜元瞻本来也没打算替他求什么。

    这个人，看起来多谦和，语气态度无不恭顺，实则如何，还得慢慢品，细细查。

    姜元瞻面虽然是面沉如，却也没见得有多生气恼怒。

    他嗯了一声，别的没说什么：“刘将军倒是很看得开。”

    刘全辛这才接着姜元瞻的话叹气：“看不开也没办法，事已至此，这不是事在人为四个字能揭过去的，所以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不过将军，南苑王的尸……真就这么摆着吗？”

    姜元瞻的目光才从宇文是昶的尸上掠过。

    眸微凉，没有，也没有温度：“你看着置吧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帐中气氛凝重，夜凉薄，月光才变得皎洁没多久，天却快要亮了。

    梁广打了帐帘门，手里有一只黑漆托盘，上放了一碗白粥，两样小菜。

    粥不是细粥，菜也并不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