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沉的嗯了一声，然后叫李福：“送公主回去。”

    她跟晋和帝又有什么可说的？

    以往朝政上就算真的有了什么烦心的，他也都是去跟皇后诉说一二，哪里得上她们这些人。

    于是贞贵妃一咬牙，着，跟着李福了殿中去。

    她大的着气，又拍着前给自己顺着气：“可吓坏了我，还当是公主说错了话，冲撞了官家。”

    结果贞贵妃刚打算说要走，李福已经开又说：“官家传您去说话呢。”

    却绝不提郑家密折的事儿。

    他怜的了赵曦月的发：“父皇跟你母妃说会儿话，你回去吧，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她的孝心晋和帝一向都知。

    赵曦月担心他，不愿意走：“父皇，我不能在这儿陪陪您吗？哪怕就是陪您说说话，解解闷儿，您心或许都会好一些。”

    她也无心知那些。

    几十年她也没手过外的事。

    李福欸的说是，越发猫着腰：“官家说您既来了，去陪着说说话，公主年纪毕竟还小，这些事她不大懂，也别叫她杵在这儿听这些，反倒不好。”

    好在官家也是真心疼阿月的。

    主要是她知她阿娘是什么样的脾气。

    毕竟她谨小慎微惯了，心里是有数的，还不至于嘴上没个把门儿的，胡言语，招惹麻烦。

    她上前去请了安，反正这事儿她也都知了，没什么好装的，故而开就先劝：“官家也消消气吧，不是什么样的事，既发生了，也没法改变，您保重龙，若真是气个好歹来，反而不好。便看在公主亲手的汤，想着给您补补的份儿上，也好歹消消气吧。”

    岂不是越说越生气吗？

    贞贵妃担心女儿，三步并作两步，连一向自持的仪态规矩都顾不得了，着声儿就问他：“李官，我听说官家大发雷霆，生了好大的气，是不是公主有什么冲撞的？烦请官替我去通传一声……”

    赵曦月抿说不是：“父皇不是那样的人，母妃没有错事，您才不会拿母妃撒气，我就是担心您。”

    福宁殿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晋和帝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两：“怕父皇为难你母妃，拿你母妃来撒气吗？”

    都是前朝的事，她是后人，预不得，最好当没听见。

    坐在这儿，半天说不一句话来，说的话，也肯定不是父皇听的。

    要是有可能，她都恨不得现在冲去把女儿拉走，也别掺和这些。

    打从昭殿一路急着过来，悬着的那颗心，总算能够放回肚里去。

    “您别急，您别着急。”

    御案上的奏本散落了一地，茶盏也碎了，也不知是没来得及收拾，还是收拾完了，又砸了一片。

    贞贵妃是真不想去。

。

    但晋和帝发了话，哪里有她拒绝的余地。

    本来也跟她没关系。

    李福这才截她的话，先劝了两句，又因为知她担心着，不敢吊她的胃，只是叫她稍微平复了一会儿，然后着回了她：“官家是为了郑家上的密折生气，公主好着呢，您别担心，这会儿在殿规劝着，只是官家生了大气，公主也没劝得住。

    赵曦月满目担忧的看他，然后才转看了贞贵妃一，最后又把视线定格在晋和帝的上。

    晋和帝把人叫门的，也不是为了要给她脸看，何况还当着赵曦月的面儿。

    赵曦月送来的汤，安然无恙的放在晋和帝手边上。

    但也好在是今儿公主在，能有人劝上两句，否则官家这脾气更要大到不知什么地步。”

    可见他即便是在盛怒之中，也还惦记着女儿亲手的汤，避开了，没有摔碎。

    这么着坐在一块儿，能说什么啊。

    “官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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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·

    不过贞贵妃明得很。

    贞贵妃脚立时守住，面一僵：“我？”

    何况还能把女儿给换来。

    贞贵妃听了这话自是松一气。

    贞贵妃不动声的又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但阿月……她无遮拦惯了，在官家面前只怕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