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逝，总好过废后。

    那是元后，是先帝赐婚的发妻，晋和帝不敢也不能废后，不能让天人戳他脊梁骨。

    而至于晋和帝想要问清楚的，与皇后有关的，郑松儒心里隐隐有个猜测。

    但那是一辈都应该带到棺材里去的秘密。

    他冷笑，胡搅蛮缠起来：“与皇后有关是吧？官家厌恶了发妻元后，有了废后的心，又为着那是先帝先来的皇后，他不能让天百姓说嘴，如今问罪郑氏一族，还要叫你们兄弟来把皇后一并拉吗？”

    他始终都是那样正义凛然的模样，背脊也是直的：“那难不是你们的生之母，对你们没有养育之恩吗？简直太荒唐了！”

    “荒唐的恐怕是你。”

    赵禹底一片漠然：“外祖父激动什么呢？你说父皇有心废后？说废话怕百姓说嘴，戳他脊梁骨？”

    他笑了。

    赵行却笑不来。

    “外祖父说这些话，竟然能够面不改，实是不知羞耻。”

    赵行的话说的很难听。

    嘴上叫着外祖父，心里却全都是鄙夷：“父皇这些年所受到的一切指，皆因母后而起，归结底，是因你们郑家而起。

    大邺开国至今，又有哪位皇后的母族得如此推恩？

    从太祖太宗，算到父皇这里，也只有母后，只有郑家。

    外祖父这样说话，我反而更加好奇，究竟是什么样的事，让你如此胡搅蛮缠，连这话都敢说来给我与大兄听。”

    他起，踱步上前去：“这二十年的时间里，你究竟拿住了我母后什么样的把柄短，才叫她对你言听计从，对郑家百般维护的？

    十二年前大兄在荥重伤，手上的伤残至今无法痊愈，谋害嫡，罪当诛灭九族，母后生怕父皇恼怒问责，着大兄把所有委屈吞去，郑家由此躲过一劫。

    母后心里可以没有家国天，所以郑家通敌，卖国，卖官鬻爵，贪墨成，这一切她都可以不当回事！

    但是大兄是她亲生骨，是她生的儿！

    我很想知，她是怎么在大兄和郑氏族人之中，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郑氏，而枉顾与大兄的母之的？”

    “荒谬！”

    郑松儒眸定，并没有因为赵行的上前而退缩半步：“她是郑家人，郑家生她养她，她如何就能够舍弃郑家？你这话，未免荒唐！

    她是中皇后，官家那样重，谁能要挟她？

    我是她阿耶，她是我亲生的骨，你如今自己也要有孩了，难你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不会。”

    赵行不想听他废话：“可是你会。狼野心，什么不来？”

    一句狼野心，就已经足够了。

    还有——

    “你只与我说这些，却不反驳大兄受伤之事，换言之，大兄昔年在荥重伤，果然不是意外。”

    郑松儒对这些似乎都不放在心上的。

    所以他连表变化都没有过。

    而郑山不到。

    他面上分明闪过慌。

    “阿舅也不用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