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元徽眉锁：“怀着孩早回家去歇着，跟着我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了，又没什么不适的，怎么不能去？”

    她说着这话，手心还是覆在小腹上的：“再说了，如今仗着肚里这个小的，我才更好办事儿呢。

    带着我去，倘或舅母听了这些真有什么，看着我，我哄一哄劝一劝，装一装不舒服，她也肯安静来听咱们规劝的话了。”

    她也不等姜元徽再劝，扭脸儿就问赵行：“二哥哥去吗？”

    赵行其实不想让她去。

    可她自己总是说，她从不是琉璃人，用不着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，在嘴里又怕化了。

    从前都不拘着她，姜元曜刚回京的时候他甚至还帮着说过姜元曜几句，别老那样自作主张，说是为她好，其实总在枉顾她的心意。

    总不能现在有了孩，这些话就自己全推翻了。

    便就了。

    他甚至角动了动，还想劝姜元徽呢。

    结果姜元徽摇着站起：“那就走吧，正好你们蜀王府准备的车安稳得很，你带着幺幺门，定然不会叫她磕着碰着半分，你陪着一起，坐你们蜀王府的车，也免得我叫底的人去预备，再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话已经起，背着手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姜莞面上有了笑意，挽着赵行的手，跟在姜元徽后一了门去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顾怀章和魏氏两个都在家。

    见了面，发现魏宝并不在。

    姜莞就先问了句：“怎么不见宝令表？”

    魏氏叹了气：“到大相国寺去了，自从清沅那丫事，十日有八日她都要去大相国寺守着，我劝她她也不听。

    本来今天我说不叫她去，圣人……”

    说起郑皇后，她声音顿住，去看赵行。

    赵行却像是没听见一样，帮姜莞在摆手边装着致糕的青瓷小碟。

    魏氏才又说：“盛京有事儿呢，她最好待在家里，可她听说你爷娘都去了，非要去，你阿舅也说随她去吧，这事儿都快成了心了，再生心结反而不好，我就让人陪着一块去了，不在家呢。”

    魏宝令的确为表坠崖之事哭过好几回，甚至是哭死过去的。

    在大相国寺那天，当着宁宁的面儿，她怕越发招惹了宁宁，便忍着。

    回了家之后，其实她也自责。

    因为她走在表前面，赵四他们两个人发生争执的时候，她其实是最先看见的，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慢得多，本来她应该比宁宁形更快，去拉住表。

    可是直到宁宁动了手，仅仅抓了表一片衣角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夜睡不着，一闭上全都是表坠崖的场景，被噩梦缠，也病了几天，吃了好几天的药，安神的香更不知调了多少，才勉好了些。

    之后就总是到大相国寺去。

    她说知表还没醒，意识也是模糊的，但就是想去守着。

    姜莞确实是很难想象，这些都是她演来的，装来的。

    人就是她害的。

    害完了人，真的能这样镇定自若吗？没事儿人一样，还敢天天去表病床前守着。

    姜莞压了来，没有再接魏氏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