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非要等清沅，谁也不知得等几年，而且他早就猜到了，清沅如今成这样，只怕也未必轻易松许婚。

    他跟我说无论如何，非清沅不娶，清沅要是不肯嫁，他便终生不娶。

    横竖家里兄弟四个，传承香火，也不是单靠他一个人，希望我和他父王能成全他。

    至于这个世爷的位置，他愿让来，叫郡王上一奏疏，改立二郎，如此也不耽搁他弟弟们的婚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
    连世都不了，爵位也不要了。

    这……

    他连终生不娶的话都回禀过，那就是铁了心，非要等元娘了。

    可是元娘的态度……

    “所以我说，你也不要一味地顺着清沅。”

    顾氏才话又接过来：“然哥儿是真心的，我们辈的看在里，没有不满意的。

    至于清沅，没人说她不对，然哥儿这个事，我们也没有告诉她，免得她养病的时候，心里还要有那么重的负担。

    想着以后她实在不肯松，再慢慢地说给她听。

    然哥儿自己也不在意爵位不爵位的。

    方才我在外面廊听着，清沅也不过是怕将来拖累了昌平郡王府的门楣，连累了然哥儿。

    可是你看，然哥儿连世都不了，她真的介意这个，然哥儿一样还是这个话。

    爵位给二郎去承袭，他只昌平郡王府的大郎君，跟清沅成了婚，将来在外面走动赴宴，也有二郎媳妇在，清沅都大可以不面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然哥儿他……”

    小姜氏略显惊恐的去看姜氏：“阿，你该不会答应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这事我跟郡王说过，跟阿兄也商量过了，折没有写，不过郡王跟官家回禀过。”

    姜氏又瞪了他一：“官家说了，以后再说。要是大郎的婚事顺顺当当的，世就还是他，毕竟他是嫡，也不该越过他改立二郎。

    但他的婚事要是真的不顺遂，孩自己的心意摆在这儿，也总不能叫我们昌平郡王府绝后，到时候大郎他心意不改，官家就旨改立二郎为世，叫大郎好好地等清沅。”

    小姜氏心里的觉，已经不单单是震惊那么简单了。

    从厅那边回到裴清沅屋里，她等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，裴清沅才悠悠转醒。

    一睁，先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小姜氏，她顿时清醒不少：“阿娘一直坐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跟你姨母和舅母说了会儿话，心里惦记你，才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小丫上来扶着裴清沅坐起，在她后垫了好几个枕。

    小姜氏叫小丫去把准备好的吃的拿上来：“你才睡醒，我问过御医，只能吃些绵好克化的东西，那些糕都不成，我叫人给你蒸了，一会儿好歹先吃些。”

    裴清沅其实也没什么胃，嘴里也没有什么味。

    这些天她吃什么都觉得一个样，全然没有兴致和心思的。

    不过小姜氏开了，她还是应了：“阿娘也太心了些，官家也很恤，御医们都在国公府上住着，先前在大相国寺的时候，也拨了好几位御医在寺里守着。

    我虽然还有些神不济，也不好床挪动，但那都是因为这次伤的太严重了些，不是御医们不尽心的，您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小姜氏说好，犹犹豫豫的。

    她言又止，如此几次，老是那么吞吞吐吐的，裴清沅就看不对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