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是弱的人，鹿景承甩她时一都没说错。

    鹿之绫僵地坐在那里，没有再动，就这么睁睁地看着谷娜一一从她怀里被带离。

    恨着这个男人，她可以活去，不恨，她就活不去了。

    鲜血黏腻。

    谷娜勉挤一抹笑容安她，手指动了动，却抬不起来，“小七，我想……摸摸你的脸。”

    车停在医院的大门，医院外的救护车红蓝灯光闪烁，一群医务人员推着担架火急火燎地从里边冲来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里，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。

    她沉默地看着谷娜被他们抬到担架上推走，红蓝光闪动着落在谷娜的上。

    鹿之绫抱住怀里的人，抱住最后的一温度。

    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。

    鹿之绫一把抱住谷娜，沾着半边血的脸面向医生，死死瞪过去，像在看一个要和自己抢珍贵宝的敌人。

    车门被拉开，大家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谷娜笑着看她，泪从角落，她说得越来越吃力，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对不起，说好……要陪你回江南，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鹿之绫连忙将她满是血的手抓起来，覆到自己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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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她说着，哽到声音最后全哑在咙里，泪不断往掉，和血混在一起，脏了脸庞。

    一个医生从车门前探来，想把人带去。

    他没把这话说，只看着鹿之绫，沉声，“把人给医生，看看是自己割的腕，还是被人割的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，谷娜便阖上了睛。

    薄妄回看向她，又看一谷娜。

    医生被她吓到，杵在那里不知怎么办。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自责，知你哥心里……还有我，我就不想活了。”

    鹿之绫蝶羽般的睫颤了颤。

    薄妄单手开着车，闻言，抬眸朝后视镜看了一，就看到一张哭得七八糟的脸。

    他就知，这女人活不了。

    才认识多久，有必要为这个女人哭成这样？

    鹿之绫呆呆地坐在车里，还握着谷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，脸上、上全是血，看着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越走越远，直至消失在医院大门。

    车门自动合上。

    鹿之绫不住地摇，接受不了她这想法，“大嫂，我只剩你一个家人了，你再持一，你陪陪我，就当替我大哥陪陪我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她无法接受再失去一个家人。

    鹿之绫已经不知说什么了，只拼命摇，只希望她能好好活去。

    谷娜的手指冰凉，凉得她心颤。

    谷娜的着泪，也着笑。

    “她死了，你抱着只会让她的烂在你怀里，臭在你上。”

    她满的血，留不住一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薄妄看着，淡漠地开。

    什么玩意？

    薄妄冷冷地睨一医生，那医生一凉气，鼓起勇气从鹿之绫怀里抢人。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——”

    角的泪还没。

    谷娜躺在鹿之绫的上，用尽力气动了动手指，碰她的脸，“小七，你比我勇敢，我不行，活着的人……永远是最痛苦……的那一个，我……我不想那一个。”

    鹿之绫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，只一动不动地坐着，双眸呆滞。

    “小七要好好……活着，要享尽……万千……”

    就好像谷娜从来没有现在她的生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