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薄妄没有任何犹豫地扯臂膀上的黑臂袖，忍着伤的疼痛将臂袖一撕为二。

    突然的用力让他脸煞白。

    “薄妄！”

    鹿之绫震惊地看向他，伸手就要检查他手臂上的伤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薄妄安抚着她，把撕的一半臂袖递给小野，“上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小野接过臂袖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“你是鹿家人，上给外公外婆，还有外祖磕。”薄妄沉声说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小野接过来，学着大人们的样往自己小胳膊上。

    鹿之绫走过去，蹲来用别针帮他固定住，再回帮薄妄固定住另一半的臂袖。

    冥纸被上火扔元宝盆里。

    大火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站在最前面的鹿信雄屈膝跪来，鹿家人跟着一个个跪。

    薄妄试图起，这一次鹿之绫有了防备，愠怒地看他一，薄妄才作罢，老实地坐在椅上。

    小野一脸乖巧地跟着鹿之绫跪来，学着旁边大人的样往地上磕。

    鹿景澜能靠假肢站起来，却不能跪，只能站在人群之后，看着前的墓碑，目光黯然。

    几个活死人从旁边走，鹿景焕往鹿景晔面前跪了跪，挡着不让他看生人。

    活死人挥起手中工用力砸在墓碑上，将鹿家活人的墓碑敲碎。

    在一声声的砸响中，鹿景凡将装有周劲手指的盒扔元宝盆里，堆积的冥纸顿时燃起大火。

    “周劲死了，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活着。”

    鹿信雄跪在那里嗓音沙哑地开，“你们安息吧，我们鹿家终于聚……聚齐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哽住。

    聚齐，哪里聚齐，不过是剩几个零零散散的人。

    人太少了。

    “哪里齐，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一个女声传来。

    众人回，只见穿着一黑衣黑的阮着臂袖走过来，面白如纸，眶凹陷，一看就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

    阮走过来，屈膝就要跪。

    鹿之绫忍不住拦住她，朝她摇了摇。

    不要。

    阮还有自己的人生……

    “小七，让我跪，让我有活去的念想。”阮盯着她，向来的人说完这句话却跟要哭来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鹿之绫看着她苍白的面容，想了想还是放手来，轻唤一声，“二嫂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阮，慢慢跪来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