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天上螺旋桨动起来的声响。

    她站在素不相识的薄家宾客里，耳朵里的是各各样的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只剩她孤寂一人。

    他踩着红毯走在江南的鹿宅，看到的却都是她最初的孤独。

    鹿家四个兄走在前面带路，丁玉君和薄清林一左一右牵着小野走在后面，宾客们随其后。

    穿过特地冬日造景的荷塘，小小的乌篷船在面轻晃，走过一月门，最终抵达属于新娘的院。

    竹弯腰，扫过墙上的喜字，似在撩动心弦。

    红毯直扑到安静的江南小楼门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鹿景焕咬了咬牙，忍不住转去看薄妄，很想问一句，他这么固执要怎么收场？

    他要一个人完成婚礼吗？

    薄妄凝视前的门，神如常一般，眉峰凌厉，面容英俊也冷峻，没人发现他握着束的手已经染满鲜血。

    红毯走来，鹿景凡早就窒息了，他伸手就要推门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薄妄冷厉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鹿景凡的手一顿，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薄妄盯着门上细浅的纹路，有些僵地抬起手到门上，鲜血从修的手指间渗来。

    他用尽力气推开。

    门发一声闷响，往里打开。

    鹿之绫住的小楼已经被几个兄重新布置过，一切都她年少时的样布置。

    风一去，挂在门上方的捕梦网随风起舞，贝壳击撞，羽轻飘。

    叮叮当当。

    明知不可能，可所有人还是不自觉地往里看去。

    薄妄抬往里看去，看到的却是多年前的新婚之夜，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新房里，攥着手中的小狗铜制品……

    她抱起双，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。

    他的世界很安静。

    他命里大概注定有这一场报应，受血被撕粉碎的滋味。

    他闭了闭，再看过去时，只见楼梯前为伴娘的阮和姜浮生满面笑容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一面落地镜斜放。

    曼妙的影侧对他而坐，一乌黑的发垂坠来，雪白的婚纱若隐若透，剪裁合，肩、腰、手臂无一不是完的，极的拖尾到了门边，隐约的钻石嵌于其间，在不算明亮的房里像闪动的皎洁月光。

    她缓缓转过来，双手叠放在前，仪态优雅从容，温柔骨。

    这婚纱他过第一遍稿的时候就知，应该是这么合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