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，从北港被她推走的那一刻，他就已经给自己写好了结局。

    是她不好，她自以为把他推向一个更好的环境，却忘了自己这个行为形同背叛。

    她和苏离、汤薇没有什么不同，他们都是主动靠近，一引着薄妄在他们上投注了，然后又一刀血模糊地切割开来……

    他明明要她发过誓的，她明明答应过不会背叛的。

    她怎么忘了。

    她怎么可以忘了，他曾有多孤独，有多无谓死活。

    鹿之绫趴在那里，泪从角无声地淌来，在被上印痕。

    忽然，薄妄的手指动了动。

    鹿之绫连忙握，坐直起来，看向他的脸，却什么都看不到，“你醒了？”

    薄妄其实醒一会儿了。

    他躺在那里，一双漆黑的眸盯着床边的人盯了很久，一时觉得幻觉，一时又觉得在梦。

    直到她的声音清晰耳，他才动了动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声音隔着氧气罩有些模糊，还夹着微弱的呼。

    很平淡的语气。

    就好像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。

    鹿之绫被他的语气刺了，像被针扎一样疼，她红着睛歉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薄妄躺在床上看着她，里没有一光采，平静而麻木，声音依然模糊，“丢都丢了，对不起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丢弃他的理由充分，他都反驳不了她。

    鹿之绫低，泪掉得更凶，抿着，抿得发白，抿得战栗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薄妄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苍白小脸，几天不见，好像瘦了一圈。

    他缓缓抬起手，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变得格外艰难，他用尽仅存的力气把氧气罩慢慢摘，放到一旁，声音顿时变得虚弱而清晰，“谁让你过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你。”她。

    那就不是经过薄峥嵘同意的，现在整个财团和薄家都归薄峥嵘，丁玉君基本上不住这个儿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他，神漠然。

    鹿之绫拼命摇，连泪都透着倔的抵。

    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氛围明显不对。

    空气里安静到角落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良久，医生站起来走到病床前观察一，，“输还有一会，我们去准备午的药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医生便和护士就走了。

    病房里只剩两个人。

    空气更加凝滞。

    薄妄看着前的人，没什么气力地，“走吧，不死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疲惫地闭上睛，里很空，好像一切的东西都被光了一样，让他疲力尽。

    鹿之绫不安地低着，手指缠上他的，惴惴不安地小声问，“你不要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