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附在她耳边轻声：“他的毒，我只解了一半。”脱离生命危险，看着亦与常人无异，其寿却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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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这样的圣人，”她泪苦笑：“不该陪我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，是我一个人的了。”她回握着他的手：“你的命，你说了是要给我的，我现在不要，你就保好它。不要骗我。我最恨别人骗我。”

    曹节的泪至此终于冲决了她心里的堤坝，她的防线一溃千里：“那时你已经死了，你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不是圣人，手上也有一条人命的。只是那人还未死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借我来害死你二哥，那你呢。你之后怎么办？”他问。

诺将来能给你什么，我不想骗你，但我当所拥有的，只要你想，我全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黑睛认真凝望着她眸，说：“若我死了，你便能从此好好活着，我愿意。可若我死了，你也从此化作枯木，我不愿意。一条命消逝，至少应该换到另一条命的延续。在这里，自从我懂事，就不停见到有人死。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而死——当中有很多人是为了我。我生来就害死了我母亲。后来是董妃和国丈他们。至于官员，侍中台崇、尚书冯硕、议郎赵彦，伏家一族男数十人……数不清有多少。现在中的守卫、侍、女，上上几乎都是你父侯的人，但你可知，这是当初有多少人因忠于皇室而被血洗之后的结果。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你父亲手底忍辱偷生，因为我如果不这么，那些人的死就全白费。但如果有一天，我的死，能换来另一个人的活，我的死就不是白费。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你，无论你不我，我都愿意。”

    曹节忍着为他落泪的冲动，撑着咬牙继续说着狠话：“你知我要你的命来什么吗。我要杀了你然后嫁祸给我二哥，这样我那个在天人面前虚伪地装作正人君的父侯为了保全他自己，就一定会把二哥杀了罪。你想不想知我为什么这么恨我二哥，因为他说他我却抛我，因为我他，我想占有他。我现在告诉你，我拿走你的命，是为了永远得到另一个男人，我着另一个男人，你还敢不敢——你还肯不肯把你的命来给我。”

    她微怔，然后笑：“那你可有理由陪我地狱了。”

    曹节面疑问。

    刘协攥住她的手，在，苦笑：“在你父亲兄或者其他什么人取走它之前，你要它，未尝不可。”

    曹节圈红着，费力地抬起手指轻轻戳了一他左，问他：“我要你的命，你给吗。”

    他亦望着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