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。“这场合挖墙角，有过分啊。这朋友还能不能了。”说罢，她循着声音离开。

    侠客冲她背影喊：“喂，你现在过去不是自找罪受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我想看看。”

    没有电力的仓库里，火光微微闪烁，投摇曳的影。乌奇奇透过沾满尘埃的窗看到坐在火堆旁边的三个人在玩牌，一旁摆着外卖盒饭，被随意放置在旧木箱上。

    她绕过建筑走向飞坦。在火光的映衬，他金眸中闪耀着愉悦的光芒。

    离开星街后，跨越广袤的大漠时，她曾说过不会将目光离开他，想要看清他。所以她现在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手，是如何畅划开那些人的肤，里面的，或者挤碎他们的骨，最终结束他们的生命。

    受害者们尖叫和乞求，库洛洛从始至终彬彬有礼地站在飞坦旁倾听并提问。有人在到他们之前就主动代一切信息。

    他们哭泣。哀嚎。

    求求你们了，我们只是学者，研究人员。放过我们吧。

    求求你了，我带你们去古墓，别杀我们好不好，我们有家，有孩，还有还多研究项目，不、不要啊——我想活去。不要——求求你了！我们不是有好好回答你们的问题吗？为什么！！

    嘶哑、惊恐的乞求声常常会嘎然而止。

    库洛洛叫侠客接替自己继续询问，然后走向乌奇奇。

    在影中，库洛洛站在她旁边问：“你觉得飞坦的手艺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乌奇奇捂住心，抓着衣服，指甲几乎要刺自己肤。“好痛，太可怕了。”

    多么简单和诚实的回答。她中涌现的泪唤起了库洛洛记忆中的另一个女孩，一个年幼的小女孩，像乌奇奇一样总是笑，她梳着两条大的辫，她还只是个九岁的小孩以后也只会是个九岁的小女孩。她曾经是他那么亲密的朋友，他想到她临死前所经受的恐惧与折磨。

    库洛洛语气定地说：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乌奇奇视线模糊，看不清他的影。“你也这么认为？那为什么还要这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生活在死亡之中。我们本来就是恐怖分。”

    库洛洛走近她。与飞坦不同，他脸上没有显示对痛苦的丝毫喜悦，只是淡然的在陈述一件事。

    他对她脸上的泪到好奇，他抬起一只手，犹豫几秒，在将将能为她抹去一行泪的距离时停，他的手又落，放回袋里。

    她对他展示的一切都到好奇。他一如既往的冷静，在这时刻‘冷漠’是更恰当词。他的睛一片黑暗，她看不清里面藏着虚无还是渊。

    库洛洛任她审视自己，并评论：“你说这很可怕，但你的神中并没有恐惧，只有悲伤。”

    她自己的。“我……不知。但听起来飞坦真的很擅和喜他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倚靠在砖墙上，库洛洛放声笑了起来。这朗在充满血腥的哭泣中显得那么格格不，却让二人的谈话氛围愉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曾怀疑你能否接受这样的场景，因为大多数人不介意杀死敌人、军人、黑手党、看不惯的人、罪犯、与自己想法不同的政治家，但他们无法忍受看到无辜的人惨死。”

    此刻乌奇奇和她不断落的泪一样沉默。

    灰的睛分外温柔。库洛洛问：“你还愿意加我们吗？”

    耳畔的哀嚎声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她转向飞坦。他皱着眉与她对视。侠客站在那堆尸旁边，面带微笑歪着看她。

    她低看向自己被微弱火光染红的手掌。死亡为什么会和生命一样令她好奇呢？她明明最讨厌这样的悲伤和痛苦。

    是什么在引诱她？

    她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飞坦的事，他的冷酷和偶尔向她展现的温柔，还有侠客那不论何时都笑眯眯的表，以及库洛洛的平静所隐藏的。她想更多地去结识安静却伶牙俐齿的玛奇、飞坦最好的朋友芬克斯和那个有些憨憨的刀痴信。他们给了她许多离开的机会，但这只是让她更想靠近。

    她的话语随着火光颤抖。“嗯，如果你们愿意接纳我的话，我想加。”她轻轻梳理自己的发。“库洛洛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，你告诉我解开一个结需要耐心，所以在我解开这个之前，我不想用我的力量杀人。”

    库洛洛仰看向晴朗的星空。“我明白了。乌奇奇，你知吗，念能力越，就有越多的限制和条件。你的技能很有价值，旅团里已经有很多的杀手，不缺你一个。我会记住你的偏好，让你能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蜘蛛。”为目，如何运用和挖掘每个团员的潜能本就是他的职责。“这样你能接受吗？”

    她大大，然后又小小了几。“嗯，团。”

    徐徐夜风中血弥漫。

    他站得很近，是之前那足以帮她泪的距离。他沉声问：“告诉我，你还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眨了眨，心想那双总在思的眸似乎注意到了许多事。既然他问了，她就把自己的困惑说给他听，关于飞坦、星星、老鼠，以及杀死他们的那个人，以及被飞坦杀死的那个人和他的亲人们。

    认真听完，库洛洛摇。“看来这也是你需要自己去解开的结。这是一个我不再关心的问题。我可以无缘无故地杀人，并不在乎你所说的复仇循环。”

    她沉默片刻，问：“你为什么杀人呢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有想要的东西。记得吗？解开结的另一个办法是将其剪断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经常在变。”

    痛苦的乞求声终于全消失。终于又能听清夜里昆虫的嗡鸣、火堆的噼啪声和远夜风的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