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为司机开车太慢而不适，而是对方的声音，像两张磨砂纸互相来的声音，糙厚重。

    赏南不动声地再次往前倾，果不其然……他从对方上闻到了纸浆的味，带着未的意。

    还没去联想到更多的，司机憨厚敦实的动了动，他又说：“小白说你很聪明，看来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赏南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白妈妈就是因为车祸才死的，它不放心，”纸胖嘿嘿嘿笑了几声，“赶时间来的，你看我这脸，还没呢。”

    赏南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司机见自己被发现之后，也不沉默了，话奇的多。

    赏南好奇，觉得好玩，“他还会给你们都扎不一样的格吗？”虞小羽，司机，还有张苟，每个人的格都不同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这个我也不太清楚，应该是我们是什么年龄什么角，我们格就是怎样的，比较模版化，没有什么层次。”司机说，还挠了。

    赏南想，既然这些纸人的生命力都是虞知白赋予的，那它们各自的格，应该也是照虞知白理解的而形成。

    可能在虞知白的印象中，司机——就是憨厚又健谈的胖大叔，除此之外，没有其他的特质了。

    回家的时间拉了一倍，赏南已经有些困了，他打着哈欠车，抬手的才看见自己手心里都被染了，估计是开门时沾上的……诶，不对，怎么连车都是纸扎的？！有没有安全意识啊？！

    可惜还没给赏南说话的机会，司机就又开着车慢悠悠地离开了，它只是个司机，送赏南回家是它的任务，没办法，它的人设就是如此单薄，不接受盘问。

    幸福小区此刻一片静谧，冬夜寒凉重，坛里的野草比杜鹃树还要。

    大多数人都睡了。

    午那个壮汉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这么冷的天，家里也没有气和烤火炉，他在被里仍被冻得瑟瑟发抖，上两排牙齿冷得咯吱咯吱响。

    房隔音不好，他妈上洗手间路过他的房间，听见了动静，敲了两门，说：“几了还不睡？明天还上不上班？”

    李荣平掀开被坐起来，一片烦躁，“睡不着！”

    他妈听见了，骂：“午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冒不要去冒，你偏要跟着他们去，去什么？你看，这不就沾上晦气了？都知那老不死的晦气，你还去！”

    李荣平一脚把被蹬到地上，“老才不怕。”他回了句之后，又躺，前却一直浮现虞婆那灰白的脸和艳丽夺目的虞舍。

    虞昌月和虞舍搬来这里的时候，没半天功夫，整个小区都知11栋来了个女，不过，那女不太检，还没结婚，就带了个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