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路送影，见车驶远才回转来，冯俊成见江之衡还在往巷眺望，蹙眉笑话他，“怎么你还跟这黄瑞祥惺惺相惜起来了？我见着他就来气，还有脸上我们家里。”

    江之衡轻叹气，看向他，“我来是有要事问你，到个没人之，与你细细讲来。”

    冯俊成听到此已大致有些明白，等全须全尾的听完，也慌了神，赵琪如何会问起他的行迹？

    “难不成是我那日到酒铺被人撞见？”

    江之衡大为惊讶，“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，还敢到酒铺去与她相见。”

    冯俊成正答：“我不去，如何让她知我的心意，她盼着能有人带她走，我总要给她些期冀。”

    江之衡拧眉：“她是有夫之妇，我还叹你写得一手好文章，枉你读这些书，就不怕天打雷劈！”

    别的镇不住他，只好搬老天爷来吓唬他，谁知冯俊成却：“若老天有，就该让我先遇着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江之衡也倏忽没了声音，像被戳中了肋，不能争辩。

    明知这么是错的，却也没了理由阻止，见冯俊成突然往外走去，江之衡赶忙将他叫住。

    “你上哪去？”

    冯俊成迈开，片刻不能停留，“我叫王斑到酒铺去瞧瞧，别是真的了事，她一个人应付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冯时谦！”

    江之衡无话可说，被无形的墙困在原地，不住咂。

    王斑领命到酒铺去瞧了一，回来说一切如常，去时看到她正乐呵呵地招呼着上门买酒的客人，神清气，叫少爷不要担心。

    冯俊成总算放心来，又问她今日穿什么的衣裳，什么款的首饰，王斑哪里记得清楚，即便记清楚了，也不敢如数家珍地说来，只大致说是银珠的比甲，发髻似乎埋了一支光杆银钗。

    一通形容 ，小少爷手执书卷在屋中踱步两圈，推窗见了初冬，气沁凉舒，没没脑地笑起来，靠在窗捧书细细研读。

    屋外岫云听窗纱里主仆二人窸窣耳语，暗古怪，留了一个心，在王斑走来时，待他拐过回廊，将人拦。

    “哥儿请留步。”

    素日冯俊成与王斑最亲厚，即便是岫云紫莹要想知少爷在外的近况，也要靠在他那儿打探。

    王斑将半倾，“岫云姑娘有什么吩咐？”

    “你适才和少爷在屋里密谋什么呢？都压着嗓说话。”岫云问得玩笑，也好不叫王斑怀疑，“别是他在外惹了什么麻烦，不敢告诉家里。”

    王斑笑一笑，“姑娘多心，少爷在外好着，没惹麻烦，那也不是密谋什么，只是说起日前和江家二少爷一起看到的一桩轶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