占几分理，就看黄家什么表态，咱们走一步看一步。往后沉住气，可别再莽撞了。”

    冯知玉轻轻颔首，依偎母亲膝不语。

    这母女谈话没有久别重逢的泪倒罢了，女儿在夫家不受待见，母亲的竟然也没有安，只有几句筹划，看似寻常，又有些非同寻常。

    没过两日，黄瑞祥果真带人来接冯知玉，他胳膊还挂在前，又在金陵狠挨了顿竹条，手背上的痕迹还清晰可见。站不直，跪不住，坐不稳，只能站着，龇牙咧嘴来在冯府门外。

    冯知玉闭门不见他，他便被董夫人请去，问了那晚的前因后果，怎知到黄瑞祥中，又成了那婢女先暗示他，他又恰好有意，到渠成成就一桩佳话。是冯知玉善妒，这才谎称婢女被迫，手打伤自己。

    如今那婢女已被纳作小妾，还在等着冯知玉回去，给她敬茶。

    话里话外，还真成了她冯知玉分房有错在先，才使得自家男人空虚寂寞，无排解，幸了房中婢，若非她肚量小，不能容人，也不会有后的这些事。

    冯知玉在院得婢鹦鹉学，一听便知这是他娘给他的主意，就为了不让她占理，就为了打压她在黄家的气焰。

    于是她冷笑来在正堂，当着冯家眷说：“那婢是你黄家的家生，她迫于威不敢说实话，南门那卖酒的妇人呢？你也有法将她摆平？有本事你也一并纳了她去！”

    冯俊成本在边上同仇敌忾横眉冷对，听到这儿骇然一惊。

    冯知玉有备而来，她晓得董夫人会就这么推她回去，待到金陵，她就成了婆母的俎上，任由宰割，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。

    “不妨叫个人去把南门那妇人请来，也听听她怎么说，看看是又一段‘到渠成’的佳话，还是你迷心窍调戏民女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，那就将她叫来，看是谁勾引的谁！”谁知黄瑞祥全然不惧，在他看来，那日就是青娥为卖酒逗引在先，自己不过与她逢场作戏。

    听罢，冯知玉瞟一冯俊成，果真见他面反常，六神无主。

    青娥便是这么被请到了冯家正堂，是望去请的她，一路挤眉地讲明了前应后果。青娥明白过来，合着是要她证人指证黄瑞祥。

    她忽地将脚步顿住，不大想掺和去。

    “望，指证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，要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黄大官人仗势欺人，对我行不轨，这实在是抹不开。”

    望上带着任务，晓得她难，但也要为自己打算，“青娥，咱们老夫人待人最慷慨，绝不是叫你白来一趟，最次……最次也有五两银。”

    她比个五，定地脑袋。

    青娥听后更委屈了，“我是缺那五两？”见望急了，她又不愿：“我是担心你回去不好差，走吧，望，你可得记我的呐。”

    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黑油门，来在老夫人的院里，寻了间阁先安置着，等堂上传话来请。

    等了等却等来冯俊成，他一来，望先傻了，但一想此事关乎他，就也没那么惊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