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俊成握着她两手，与她坦白，“我怀疑秦家贩卖私茶，但这事还?未对谁说起，只在递给曾侍郎的文书上阐述了秦家的嫌疑，等正式立案，我就是他们家的仇敌，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都算不上什么，他们只怕都想要我的命。”

    青娥吓得?说不?话，她就是个骗亏心钱都不敢超过五十两的骗，所?犯案在兴贩私茶面前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冯俊成：“所?以不必为我心，你只有在我边，才可以给我底气?，让我真?的毫无顾忌。”

    青娥还?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，茫然问?：“那衙门要是来查我…”

    冯俊成笑她，“你会不知该怎么应付衙门的人？”

    她当然知，她当年行骗被逮着过不知多少次，后来不也都蒙混过关化险为夷了吗？只她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，跟了他就别再沾上以前那些不好的习，着实没?想到他会赞成自己再用那些无赖刁蛮的办法。

    青娥不可置信地举目瞧他，“那我们现在…就是同伙了？”

    “同伙。”冯俊成跟着她默念, 笑起来?，“到?底是让你?给拉伙了。”

    青娥本来就恼自己当年过的那些错事，养活自己?不假, 也害惨了他, 听他这么说, 不觉得有什么意趣，只觉得难过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要和你?什么同伙。”她嘟嘟囔囔, 转而看?向他, “你?们?当?官儿的不是最喜讲人?脉，你?在顺天府就没什么人？先来咱们家那个曾侍郎，我瞧他面善, 他就不能?帮你说几句好话？还有衡二爷, 他虽然没个一官半职, 但他爷爷是安护侯啊。”

    冯俊成想了想：“这案说来?说去, 也只是我的私事, 掺和那么些人来反而小事化大。但你?也不用担心?，洪文会见机行事, 不会叫茹茹跟我们受罪。放心?, 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死罪，充其量就是不官了, 我乐得自在，要是回不得江宁，我就和你游遍名山大川，找个喜的地方安顿, 一起养育茹茹大。”

    他勾过青娥发丝到?耳后, “只要你?愿意和我过这样的日。”

    “愿意的。”青娥忙不迭颔首，“我压过不了那锦衣玉的好日, 先?前住在山里也好，小生意也罢，都好过住在江宁你?家里。”

    她这话半真半假，惹冯俊成笑起来?，乜目瞧她，本不将她这话当?真，毕竟谁会嫌日舒坦？

    她拉上他两手?，不自觉搓搓他指节，连忙摆事实讲理，“是，吃穿不愁，整日还有人?跟在边伺候，几天的时候是还兴的，后来?新鲜劲过去，又哪都去不了，和坐牢一样，也总算知你?当?年为何总要偷跑去。”

    青娥跪坐在罗汉床上去抱他，那度恰好将他脑袋捧在柔平摊的腹，“反正你?在哪我在哪，你?都不嫌弃我，我凭什么挑剔你?？”说完俯在他嘴上啄一啄，“我说真的！”

    冯俊成仰脸将她瞧着，笑容有如风煦，眸清澈邃。

    “那你?怕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阵怕，一阵不怕。怕只怕不知衙门什么时候就上门了。”

    冯俊成听罢，叫来?王斑，让他到?书房去将先?前和青娥拟的契约拿来?。青娥听到?这事都愣了愣，她早都忘了自己?还签过那么一张东西，等王斑拿了来?，笑得乐不可支。

    “这还留着什么？”